「五條悟」蹲在馬路邊看著那些到處飛濺的雨水, 情緒有些煩悶。
這種毫無色彩的世界和雨水, 除了在他眼裡亂七八糟交織成一團亂麻,從乾爽的黑白電影變成微暈朦朧的水墨畫以外,沒有任何賞心悅目之處。
不過很快, 另一種更加輕快明晰的噠噠聲傳來, 是芙洛拉從身後大樓里跑出來的腳步聲。
因為職業特殊性的緣故,「五條悟」基本沒有見過芙洛拉穿高跟鞋, 基本都是些看起來樣式很普通的黑色低跟瑪麗珍,或者各種淺色的常見帆布鞋。
所以他其實也一直很疑惑, 那種當她走路時, 就會清脆滴答得跟春雨一樣,每次都能讓他從無數嘈雜噪音里一下子辨認出來的獨特腳步聲, 到底是怎麼踩出來的。
隔著漫天錯落的雜亂雨水痕跡,「五條悟」看到她輕輕巧巧地跑下來, 披散跳躍的淡粉色長髮搖晃在她身後,像是蝴蝶微張的翅膀。
她下樓的步調很像是芭蕾者的特點,先是腳尖壓低點上台階,然後是腳掌。
在完全踩實下去之前,她又會習慣性抬下腳根, 筆直地朝上提著股又柔又韌的力量感, 讓她整個人就像是跳舞一樣輕盈得不可思議,和她的體術風格一樣。
淺淺波瀾在她身上的星之彩, 是整個無趣世界裡唯一的真實光色。
於是當她出現,也只有當她出現時,「五條悟」才會有一種「世界終於明亮起來了」的感覺。
就像現在。
她撐開透明的雨傘走過來,雜亂無章的雨水籠罩著她,竟然也在他眼裡帶上了一種潮濕韻味的獨特美感。
「悟呢?」她好奇地看了看,然後又回望向他,「你怎麼沒打傘就在這兒淋雨?」
「剛剛有人找他,接電話去了。老子沒傘打,直接出來的。」「五條悟」回答,目光即使隔著層不透光的墨鏡,也讓芙洛拉覺得很有存在感。
「那,這個給你吧。」芙洛拉說著,將手裡的長柄傘遞過去。原本她就只是臨時出來才拿著傘而已,再拿下去這把傘該壞掉了。
相比起撐雨傘,她一直都是穿雨衣的習慣,至少不用手拿,就是麻煩。
「五條悟」倒也沒客氣,直接伸手把傘接過來,順便也將正想朝外走的芙洛拉一把摟到懷裡。
有雨水從他發梢上滴落下來,沾上芙洛拉的臉頰,順著滑到脖頸處。
她正想伸手去擦,卻被對方迅速低頭,用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覆蓋過去,舌尖舔過皮膚帶來細微冰涼的癢意。
芙洛拉頓時睜大眼睛,滿臉震驚地看著他:「不是?這下雨的水也太不衛生了吧!」
「哦。」他好像還有些意猶未盡,表情也完全不在意雨不雨水的問題,甚至點無辜。
「那意思是,下次老子可以舔你身上其他的水。」說這話時,他藏匿在雪白髮絲下的耳朵尖都因為興奮和有點害羞而紅起來,但是那種語氣怎麼聽都是在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