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托在她後頸處的寬大手掌,似乎也在她的靈魂里繫上了一根絲。
而現在,那根絲線正在隨著兩人情緒的變化而越繃越緊,隨時都會斷掉,讓搖搖欲墜的理智垮塌下去。
然而渴望近乎融化那樣地擁抱著對方的願望,卻已經早就是泛濫失控的焰花,燃燒起來的瞬間就足以毀掉所有,必須只有對方才可以緩解。
「哭吧。我想聽你為了我哭。」五條悟這麼對她說,同時緩慢而堅定地沉下腰,直到盡頭,直到徹底和她抱在一起。
已經等待太久,所有的快樂都被收束成一個點,最後被他親手捏碎開。終於決堤的狂亂海潮徹底將她的意識衝散,一遍又一遍,一波又一波。
不加收斂的方式幾乎已經超過了芙洛拉的承受極限,帶來從未有過的強制感,刺激到她幾乎喘不上氣。
不是沒有想過要在這個親吻里占據主動,但是這實在太困難了。主動觸碰過去的舌尖被吮到清晰發麻,似乎比起芙洛拉,五條悟是更加沉迷的那個人。
也許對他而言,這種等同於將自己的生命雙手奉上的束縛,是此生唯一的,再也不可能有其他人能讓他心甘情願到如此程度的詛咒。
是他自願接納的詛咒。
也是他親手種下的,會永遠寄生在他的骨與血里的詛咒,直到死亡降臨。
他伸手捉過芙洛拉的手,先放在嘴邊親了親,然後按在自己胸口,離心臟最近的位置。
「以後你想怎麼對我都可以了。」五條悟說,又潮又啞的聲線里滿是莫名來勁的興奮感,貼在她耳邊的聲音讓她想到進入狩獵狀態的蛇。
說這話時,芙洛拉看到那雙天青凍藍的瑰麗眼眸里正瑩瑩發著光,是明顯的術式運轉的標誌。可她卻什麼都沒有碰帶。只有熱烈到露.骨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掃過哪裡就是一片尖銳的戰慄。
他以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與自由為代價,把它們都交到芙洛拉手上,換來將她的徹底鎖定,侵占,吞噬。
也許這才是愛的另一面,相互侵占,相互吞吃,相互重生。
很奇怪的,明明這個束縛對他而言是威脅,是牽絆,甚至可以說是致命弱點。
可是五條悟卻似乎從中得到了某種非常讓他著迷的樂趣,一種自己的生命從此落了地,和世間唯一的那個人緊密不可分的聯繫感。
一種他從小到大都幾乎沒有體會到過的感受。
這種複雜到幾乎有點病態的心情,讓他興奮異常。
好像通過這個束縛,他與芙洛拉終於徹底融合成了一個人,就像現在他正親密無間地抱著她一樣。
他以撕下自己血肉餵給她的殘忍方式,將自己完全獻給她,然後帶著不容置疑的宣告與極端占有欲,從她身上肆無忌憚地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