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傳聞中敢和校領導叫板的學生會主席,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罵成這樣也不回嘴,如果他本就問心有愧,倒是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遠處,四中校園裡的廣播站放起了音樂,示意著午休時間的流逝。
馮山月把視線從袁馳身上摘走,快步離開。
向明珠本想拉住她道個歉,卻在看清她表情後縮回了手,最終被朋友拉走,走之前都沒敢和王於英說再見。
而袁馳卻下意識轉身想跟上馮山月,一個身影攔在他面前。
王於英信守對馮山月許下的承諾,硬著頭皮開口:「她說,不希望你打擾她,別跟著了。」
自從和馮山月打過交道以後,她就對這些來自一中的尖子生形成了「沒禮貌又難搞」的刻板印象。
眼下,此人剛被馮山月罵完,想必心情好不到哪裡去,她已經做好了打硬仗的準備。
沒想到袁馳收回視線看過來,卻沒頭沒尾地問了句:「你是她朋友?」
語氣里的質疑很明顯,可以理解成他不認為馮山月有能力一上午就交到新朋友,也可以理解成,他對馮山月有哪些朋友了如指掌,而這其中沒有人叫王於英。
王於英沒否認,卻也點不下頭,含糊地唔了一聲。
身為兇手家屬,她在面對這起錯殺案的相關人員時總是做不到理直氣壯。
尷尬的沉默中,袁馳把書包拉鏈拉好,單肩背著,越過王於英的肩膀,看向馮山月遠去的背影。
「她今天早上惹事了?」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打聽到的,配上面無表情的臉,總給人一種他要趁機落井下石說兩句的錯覺。
之所以說是錯覺,是因為在王於英抱起胳膊拒絕回答以後,袁馳自顧自地接了話。
「她就這樣,你們多擔待。」
王於英抱著的胳膊放下了,原本瞪視袁馳的眼睛睜大,流露出另一種情緒:「你在替她說話?」
她是實在沒想到,這人居然比自己還能忍。
前腳剛被馮山月罵完去死,後腳就以一副「我比你了解她」的語氣,反過來勸她多擔待。
袁馳不答,表情卻放鬆了很多,不再微蹙著眉,眼裡也有了光,仿佛王於英這句話讓他好受了不少。
王於英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袁馳。
身為同樣對馮山月感到虧欠的人,她不是不能理解他那種自虐般贖罪的意圖,只是捫心自問做不到被罵了還能這麼快調整情緒。
袁馳對王於英的表情視若無睹,側開身子繞過她往馮山月離開的方向走。
他一直在留意視線盡頭那個穿白羽絨服的身影,此刻她已經快要走進街對面的老小區里了。
「等等。」王於英沒忘記自己的職責,後退一步再次攔下他,「別再找她了。」
袁馳把手揣進衝鋒衣的口袋,腳步不停,扔下一句話。
「我和她沒結束。」
如果馮山月在場,能被他這種腦迴路扭曲、旁人不能理解的表述氣得再罵他兩句。
不怪從前總有人傳馮山月和他的緋聞。
袁馳總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在乎別人怎麼理解,被馮山月罵回來了也要反應半天才意識到不該這麼說,結果下一次換個表達方式也還是讓她不滿意。
他後來索性就不多說了,越長大話越少,原本覺得少說少錯,可在關於她的話題上也還是經常犯錯。
馮山月她哥當年跟風研究玄學,開玩笑地說是因為他和馮山月八字相衝,袁馳反問他,明明是一對龍鳳胎,出生時間精確到同一個時辰,八字一樣,為什麼他卻能和自己融洽相處。
她哥笑著說,性別不同,運勢是反的。
後來在葬禮上,袁馳渾渾噩噩地想到了這句話。
如今這對兄妹里的一個已經不在世間,那另一個呢,她看起來有過得很幸福嗎?
似乎沒有。
他和馮山月從小競爭到大,始終光明磊落,一直想要贏她,沒想過咒她不幸。
過去的十二年裡,她在成績上與他鬥爭不休,現在高考就在眼前,她卻寧願放棄一中的師資也要轉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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