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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只求隨便上個一般的美院,對高考的文化分要求不高,再這麼和他糾纏下去,馮山月卻說不定會淪落到連普通重點大學都考不上的地步。

何志宇中午多吃了半碗飯,就連午休結束出門時對上袁馳打量的目光,都頗為得意地瞪視了回去。

看我幹什麼,她自己考差了,怪誰?

這麼喜歡管她的事,下一個考砸的就是你。

剛收回目光,卻發現對方直接朝他走過來了。

何志宇特意提前出門了,道路上看不到幾個學生的身影,袁馳卻比他走得還早,原來是專門在這裡等他。

他說:「來,我們聊聊。」

說話還算客氣,舉止卻絲毫沒有請示的意思。

他把胳膊搭在何志宇的身上,手按著他的肩,帶著他往安靜的地方走。

遠處看去,像是兩個好哥們走在一起,只有何志宇知道那隻搭著他肩膀的手用了多大力氣,他試圖掙脫,卻怎麼都掙不過袁馳那股帶了點火氣的力道,如果不是天氣冷穿得多,肩上還背了書包,他怕自己的肩胛骨會被對方捏碎。

如果這個時候回頭,對著居民樓大喊媽媽,會不會太丟人了?

何志宇心裡七上八下地想著,又安慰自己現在是法治社會,光天化日之下,袁馳不敢對他做什麼。

兩人走了條偏僻的路,等到四下看不見人影了,袁馳終於開口,聲音不大。

「你拿了馮山月的什麼東西?」

何志宇一怔,神經緊繃之下,竟笑了出來:「原來她沒告訴你啊?怎麼,她不好意思說嗎?」

那隻按著他的手卻突然鬆開了。

何志宇整理被弄歪的衣領,退開半步,去看袁馳的表情。

沒看到預想中的惱羞成怒,他眼神很冷,卻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盯了他兩秒,突然開口。

何志宇還是第一次聽袁馳說這麼多話。

「你和你媽媽是遼市人,你五歲那年,你爸何建軍酒後吃藥去世,你媽媽帶你來樟市投奔遠房親戚。過去十年,她在二中的食堂里上班,後來她親戚要離開樟市,就把學院街的房子租給她暫住,她手裡攢了點錢,買下了二樓,不過房子的產權還在她那個親戚手裡。一樓被她分出來,做成了現在的做小飯桌。」

何志宇越聽越不對,打斷他:「你調查我們?」

袁馳盯著他那張驚疑不定的臉,繼續說:「小飯桌開了三年,前年因為衛生問題被查,整改過一次,稅務上倒是一直沒人管,你的畫材都不便宜,你媽媽這幾年營收不少吧?還有,一樓的房間被改裝出那麼多張床,消防合格嗎?」

話音剛落,何志宇終於失控,嘶吼著罵了一句髒話:「你要臉嗎?不就是我們幾個之間的事,你還扯到我媽身上了?」

袁馳站著沒動,手插在兜里,面無表情地與他對視。

何志宇呼吸急促,死死瞪著他,忽然想起那個關於他的傳聞。

當初袁馳身為一中的學生會主席,如何在媒體面前揭發了校領導的貪污,連帶著中標參與體育館施工的公司也風評大跌。

他長了張乾淨冷淡的臉,平時不喜歡與人玩笑,習慣坐在一旁,用拒人千里的表情刷題看書,看上去光風霽月的一個人,都快讓人忘了他家裡做的是工程生意,能賺到那麼多錢,從來不是靠斯文有禮的和談,而是極盡各種難看的手段,從對手的嘴裡搶肉吃。

袁馳任由何志宇打量,仿佛真的很關心他的未來,不緊不慢地問:「學美術開銷不小,如果你家財務出了問題,你上大學要怎麼辦?」

何志宇無聲地罵了句更髒的。

袁馳讀出他的口型,眉毛都不抬一下。

何志宇大腦里燒著滾水,搜尋著可以回擊的觀點:「別的不說,我媽對馮山月也不錯吧?你搞這種連坐的手段,不怕她知道了覺得你卑鄙?」

袁馳嗤笑了一聲,神態和馮山月有幾分像。

他把手從兜里拿出來,低頭看了一眼左手的手背,上面的咬痕已經快要消失了,只剩一點顏色淺淡的紅印。

「你沒跟蹤調查過她?不知道我在她那裡的名聲本來就很差嗎?」

-

何志宇在路邊的長椅上彎腰坐著,把臉埋在手裡,長長地吐氣。

袁馳已經離開了,走之前盯他那一眼所帶來的寒意仍透過天靈蓋往腦子裡鑽。

他應該慶幸嗎,自己真的燒掉了那些照片和畫,因此哪怕袁馳再三威脅,他也只能說東西丟掉了,找不回來。無論袁馳怎麼問,他只說那件東西馮山月不會想讓別人知道,除非袁馳自己去問馮山月,否則他何志宇不會透露半個字。

他怕自己一旦當場招認,袁馳不會放他走出這個小區。

到後來,他放軟口氣,說可以給馮山月道歉,可以讓她再打他一頓,任由利器在他額角的另一邊也劃一道血痕。過去的事他做得不對,他甘心認錯。

心裡卻一遍遍復盤,東西已經燒了,不管怎樣,袁馳抓不到他犯罪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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