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片刻,她抱著薄被蜷縮到沙發上,耳邊一清淨,眯了半個小時也就昏昏沉沉睡去。
半夜,一道驚雷聲響起,雨幕拉開一道縫隙,無數的雷往下落。沈笳嚇得半個身子掉下沙發,右手撐在地面才不至於完全摔下去。
緊接著第二道響雷劈下,比前一個來得更急,沈笳心臟突突地跳,大有再來幾下便從口中蹦出去的趨勢。
彎折的閃電撕裂天空,室內明亮一瞬,沈笳按著胸口往床上看去,少年睡得正香,似乎並未受到影響。
沈笳陡然生出不平。
憑什麼受罪的是她?
她才是花錢的那方!
幾個眨眼的功夫,她一鼓作氣跳上本屬於她的大床,屁股一沉便跨坐到少年身上,冰冷的腳趾鑽進被窩故意貼著他小腿,切實感受到溫暖心中才平衡些。
床墊下沉的瞬間,床上的人眼睫顫了顫,濃眉皺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沈笳雙手撐在床頭,慢慢塌腰靠近他,幾縷長發掃過少年的臉頰,鼻尖將要相碰時,池丞忍無可忍地睜開眼,一臉緊張地望著她,仿佛她是什麼洪水猛獸。
「醒了?」
沈笳很滿意他的表情,壓在枕頭上的手按到他寬闊的肩膀上,借力支撐起上半身:「看來王醫生的藥還挺有效。」
柔軟的髮絲垂在頸窩,觸手一般拂來拂去,池丞喉嚨發癢,偏頭咳嗽幾聲。
「謝謝。」
女子一身黑色吊帶裙,因為傾身的緣故,一邊吊帶半垂在手臂上,松垮的領口兜住飽滿的曲線,池丞一抬眼便可以瞥見雪山之間的溝壑。
「可以先從我身上下來嗎?」他合上眼皮,誠實道,「你走光了。」說罷還提起被子替她擋上。
沈笳輕笑一聲。
「沒事,反正我也把你看光了,咱們倆扯平。」
池丞喉頭上下滑動,抓住被角的手越收越緊,身上的人似乎感受不到他的尷尬,反而壓著被子往下趴,直到上半身徹底被人貼住,他手中一松,認命地偏過頭去。
隔著一層極薄的棉被,他能感受到女子身體嚴絲合縫地貼住他的胸膛,軟得像團棉花。
鼻尖充斥清新的洗髮水香氣,池丞睜眼看著沈笳的發頂,一動不敢動。
沈笳往上爬了爬,自然地靠在他頸窩處。
「池丞,我重嗎?」
「不重……」
「那你為什麼不抱著我?我要滑下去了。」
身上的人像一灘流動的水,在他身上左搖右晃,好幾次險險擦過小腹,池丞不得不雙手抓住她的腰往上一拉,手虛扶在胯部,希望能稍稍制止她的扭動。
「好了。」也許是發燒的原因,他的嗓音有些喑啞。
沈笳抬頭盯著他,詢問道:「你困嗎?外邊打雷我睡不著,不困的話陪我玩會吧。」
感冒藥有催眠的成分,池丞其實是很困的,但他無法忽視一個只穿睡裙的女人睡在他身上,這太親密了,他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
於是他硬著頭皮問:「你想玩什麼?」
沈笳等的便是這句話,當即開口道:「玩你啊,不是說好要驗貨嗎?」
還以為她在淋浴間時已經驗過了……
還是說,就是想在他清醒時驗呢?
池丞不懂沈笳的想法,他只是忽然醒悟,自己對驗貨的理解只浮於表面,或許沈笳想的是另一檔子事。
一件他從未體驗的事。
想到這,池丞面上開始發熱,才降下去的高燒有復發的趨勢。
下午他知曉池磊的處境後,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沈笳。
明明那麼不屑一顧,到了緊要關頭,唯一能夠依仗的卻是她。
他甚至慶幸自己與沈笳相遇,慶幸他這張時常受人誇讚卻並不怎麼有用的臉能被沈笳看上。
若非如此,他該怎麼救下池磊呢?
哪怕把他賣了,也是不值八十萬的。
上一回池磊誤入歧途,雖糟蹋了養父母一輩子的積蓄,好歹人沒事,他多打幾分工他們兩兄弟也就挺過來。
這一次,卻沒那麼幸運。
賭博風波後,池磊幡然醒悟,逐漸與狐朋狗友皆斷了聯繫,這原本是件好事,可惜池磊是個耐不住寂寞的,沒過幾日便從派對上結識另一批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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