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衣帽間有動靜,以為她是去換衣裳,於是背過身默默等她出來。
幾分鐘後,身後響起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沈笳繞到他身前,拿出一套男士睡衣遞過去,中間還夾著一條灰色內褲。
「你一身都淋濕了,先去洗個熱水澡吧。」
想到那日出現的男人,池丞拒絕了。
「不用,我不冷。」
沈笳不由揪起眉頭:「手都是冰的還說不冷,都到我家了,你還在扭捏什麼?」
池丞輕輕揮開她的手,略顯掙扎地看著那堆衣物,眸色晦暗不明,似是在考慮什麼。
沈笳頓時恍然大悟,勾唇笑道:「這些都是新的,沒人穿過呢。」她催促道,「快去,時候不早了。」
池丞這才接過去,只是剛走出幾步又倒回來,薄唇緊緊抿著。
回到這間公寓,初見的記憶從腦海深處翻湧出來,池丞忽然意識到自己衝動之下的行為是多麼莽撞。
雖是衝動,但除了求助眼前這個女人他沒有別的選擇。
他獨身一人,沒什麼好介意的,可是沈笳……
想起男人的友善和謙和,池丞忽然湧起巨大的愧疚。
猶豫半響,他終是決定挑破兩人之間不可言說的關係:「我們……你男朋友知道嗎?」
男朋友?
沈笳反應了半天才意識到他說的「男朋友」是誰,這個詞太過陌生,她已經好多年沒聽人提過。
「靳新不是我男朋友,你誤會了。」
池丞眉目舒展開,提步往裡走。
「他是我未婚夫。」
如遭雷劈般,池丞腳步一頓,遲滯地轉身,他從口齒間擠出一句話來:「靳先生是個好人,你——」
「所以我在你眼中就是壞人囉?」
沈笳上前圈住他的手臂,語氣不快:「池丞,你太天真了,靳新才是大大的壞人,只是他擅長偽裝,想騙你這樣涉世未深的小孩兒易如反掌,記住了嗎?」
手腕上傳來溫暖的體溫,池丞一愣,對突如其來的親密有些不適應。
他僵著手臂,聽見沈笳墊腳在她耳邊低聲道:「靳新這人貪心得很,既要身又要心,我不一樣,我只要前者。跟著我你不用有心理負擔,婚約由老一輩做主定下,就是一個名義上的噱頭,我們倆是各玩各的,你可以理解為同盟,兩伙人的同盟,無關個人。」
沈笳眨眨眼,靈動的眸子讓人想起沾水的葡萄,池丞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他拉住沈笳的衣袖搖了搖,示意她放手:「我先去洗澡。」
聞言,沈笳抱得更緊些,笑盈盈道:「我陪你。」
望見少年因驚嚇而逐漸放大的雙眼,怯生生的,像遇見狼的羊,沈笳滿意了。
對待池丞這樣的純良少年,要徐徐圖之,再一層層剝開,方能品味無窮樂趣。
她拉著池丞往裡去,邊笑邊補充道:「別誤會,我只是陪你去,不是陪你洗。」
池丞呆呆地被她拉到浴室門口,然後犯了難。
全開放式浴室,淋浴間位於電視牆後面,站在此處可以暢通無阻地看見臥室的雙人床。
也許是為了追求美觀,淋浴間玻璃採用全磨砂材質,沙質細膩,朦朧中能看清花灑的形狀,以及毛巾顏色。
此刻池丞才恍惚沈笳說的「驗貨」是怎麼個驗法。
衣物半濕半干地貼在身體上,仿佛被覆蓋上一層水膜,潮濕又黏膩,池丞望一眼沈笳坦然離去的背影,終究還是推門進去。
才剛開始罷了,他得適應。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沈笳塌腰趴在床上,雙手支著下巴,一眨不眨地看著淋浴間若隱若現的風光。
男人背對著她,繚繞的煙霧給磨砂玻璃增加幾分迷幻,只能看清大概的身形。
身姿挺拔,肩寬胯窄,一雙長腿筆直。
骨架不錯,就是瘦了點。
如果能轉過來就好了。
沈笳在心中默默評價,誰知下一秒,這個機會就來了。
淋浴間裡的人腳下一滑,轟然倒地,額頭碰到玻璃上發出悶響,少年整個人坐靠在門邊。
花灑噴頭垂到地面,亂飛的熱水衝散玻璃上的霧氣,暴露裡面的真實情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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