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早就聽說她在戰場上那些手段下作的令人噁心,活埋分屍都是小的,她還在城門前燒死了戰俘當火流彈!」
「真叫人瘮得慌,我也聽說了,這刑穹在人府里直接威脅人家表小姐同她歡好,全然不顧人家那病弱身子撐不撐得住。」
宿梓月回頭看去,透過開著門正好瞧見了說話的人,穿著素青色長袍頭戴東坡巾,瞧著一副書生模樣。
雖是一副義憤填膺呵斥刑穹的壯烈模樣,說的卻又是些令人遐想的下流話,那眼裡的猥瑣,讓整個人看起來就知道是個不正派的人。
宿梓月覺著奇怪,她並不認識這幾個人,瞧著同侯府素日裡也是攀扯不上的,怎會像是知道許多的樣子,在這裡侃侃而談。
「那刑穹客居永寧侯府里,是一點不客氣,那裴世子同他家表姑娘都要定親了,她來這麼橫插一腳,前幾日還在這攬月樓里打傷了裴世子,那日我正好在,看的真切,那當真是個粗魯野蠻之人!」
宿梓月聽到這更是疑惑了,要說瞧見了刑穹打人這還說得過去,他又是怎麼知道她同裴珏要定親了,這雖說不是個秘密,卻也不是這群人能知曉的。
「瞧那娘們樣,怕是不行,才非要個病秧子,好逞威風。」
「說不定啊,人是在戰場上傷了根本了,才形成了這陰鷙性子。」
。。。
屋裡的人湊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言辭越來越激烈,說的話也越來越離譜,越來越髒。
聽著她們用那般下流的言辭侮辱,宿梓月深吸一口氣,提起裙擺就往那雅室走去。
刑穹本就只關注這宿梓月,看見人的動作,立刻出手攔下了人。
「我來收拾,你先上去。」
刑穹瞧了眼樓里的人,上下並不少,宿梓月這番出頭,必是會招來更多話語,剛才她聽著那些話,要是宿梓月不在,她即可就能將人收拾了。
宿梓月揮開了她的手,徑直朝那伙人走去,腳步烈烈生風,裙擺蕩漾得如同暴雨里的海面,一層疊過一層。
「我觀諸位也像是讀書識字明理之人,不想一群讀書人湊一起不想著怎麼精進學問,竟學的無恥小人在人背後非議!」
「諸位議論的邢世子,在爾等還在玩泥巴的年歲,就已經為了朝堂為了江山社稷披掛上陣!戰場兇險,九死一生,豁出性命保的是大業朝的子民,為的是這太平盛世,諸位不說心存感激,反而在這背後編排,污言穢語、空口造謠,讀書人的顏面真是叫諸位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