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會餓死了。」老人背著手點點頭,似乎很滿意的樣子,轉身就走了。
葉春彥與杜秋相視一笑,很窘迫地跑了。他牽著她的手穿過一整排的櫻花樹,花瓣紛落在身上。他顧不上自己,先拿下她頭髮上的花瓣。他道:「我不是免費拉給你聽,有個問題想你。雖然這麼說不好,不過我是不信你完全沒有戀愛經歷。我想,總有那麼一兩個人,對你很重要。」
「確實有一個。」
「有時你看著林懷孝的眼神,會讓我覺得你在想別人。那麼我呢?會不會有那麼一刻,你想從我身上找另一個人的影子。」
杜秋沉默,不敢貿然回話。他像他嗎?完全不像,應該說恰好互為倒影。葉春彥是貨真價實春天的造物,一棵被砍傷的樹,結了疤依舊有生命力向天生長。 他卻是憂鬱纖細的,水中一輪傷感的月亮。
那一年他跟著導師去華盛頓做項目,她去找他。他開車帶她去齊拉✻,途經一處果園,成片的杏樹同時開花,遠遠望去像是皚皚大雪漫過天際。一陣風過,花瓣飄起,又像是白粉色的火焰隨風搖曳。她從車窗外探出頭去,看得心醉。
他笑道:「我第一次開車經過這裡,就覺得你會喜歡。還好你在花謝之前過來了,我還來得及帶你來看。」
他領她進果園,莊園主是個穿格子襯衫的典型白人農民。他們攀談幾句,似乎認識。他拉著她在果園閒逛,用中文悄聲道:「我第一次過來時,他還以為我是小偷,差點拿槍狙我。我騙他我是記者,說可以拍點照幫他寫篇報告宣傳一下。他就讓我進來了。」
杜秋道:「騙人不好,你又不是記者,讓他空歡喜一場,到時候覺得中國人都不守信。」
他聳了聳肩,抖落身上花瓣,笑道:「那倒不會,校報也是報,不算撒謊。倒是把照片登在校報上,有想來的同學大可以光顧。也是宣傳。」他的眼睛形狀像是花瓣,兩端尖,中間圓,略一做表情便見彎,含情脈脈的。又有那顆淚痣,總像是刻意勾著人去看。
杜秋也下意識看過去,望見他的眼神,又刻意錯開。她隱約猜到他要說的話,有些怕,想含糊過去。剛要開口,他卻抓住了她的手,搶先道:「我只想說一句話,求你了,聽我說完。」 他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腕,眼帶哀求,道:「我們是表親,但絕不僅於此。每次注視著你時,我都覺得很滿足。我想和你在一起,過幸福的日子。」
「這是親情,你小時候和我一起長大,對我有依戀罷了。」
「如果我們只是親情,你現在為什麼心跳得這麼快?你在害怕什麼?」
她一把抽出手,氣得渾身發抖,一層層起雞皮疙瘩。他卻誤以為她是心潮澎湃,想去牽她的手,肩上的花瓣落下去,幾乎帶哭腔道:「我們可以走的,只要不回國,誰又能管我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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