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菀菀旱地拔蔥般把他拽起來,五指作爪「嗷嗚」一聲說:「其實我是惡龍,來幾個勇士都會被我吃了。」
站起來時才發現他比她高這麼多,虞菀菀堪堪到他肩頭。揪他、往裡推卻意外不費力,好像他是放任她這樣。
少年輕顫烏睫,一如既往漂亮又乖巧模樣,面色卻比平日蒼白。
「這位小殿下,請你善待你這張臉。我不希望明日看見你漂亮的臉蛋上出現了兩條鼻涕蟲。」
虞菀菀把他往裡推。
這張臉,除了「好看」以外,她還能聞到一億的金錢芳香。
公主被惡龍搶走。
她花錢買也沒本質區別。
虞菀菀順手把鱉撈起來說:「小八,跟媽媽走了。」
「你的袖子怎麼破了?」虞菀菀問,沒看到傷時稍許放心。
「不小心摔了。」薛祈安隨意說,那些異樣早在她回來前就藏得嚴實。
他輕聲地好奇問:「媽媽是什麼意思?」
「是我故鄉說『母親』的意思,父親是爸爸,這個是我兒子。」她晃了晃鱉的殼。
「那我……」
他開口,本來是好奇「師弟」在她那兒是不是別的說法。
「你不一樣。」
虞菀菀卻打斷他,拇指食指一搓,伸直比心給他笑道:
「你是我的漂亮寶貝。」
「……」
依舊挺無語的,薛祈安卻莫名其妙笑了笑。
她果然很吵,吵得可以壓過那堆鬧騰的噪音。
「都聽師姐的。」他乖順垂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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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七月十四晨。
虞菀菀帶著薛祈安來了千里渡。
畢竟是捉妖,她怕鱉遇到危險,把它留家裡了。
「昨天睡得好嗎?」虞菀菀還記得他說頭疼來著。
「托師姐的福,睡得很好。」少年打個哈欠笑說,是十幾年來獨一份的好。
因為她整晚都在打呼嚕。
吵得其他噪音都聽不見了。
「嘿嘿,也沒有啦。」虞菀菀不好意思笑,以為他是指她睡前給他煲的薑湯,預防感冒。
千里渡是修士往來各個地方的專用渡口。提供傳輸陣法、飛船、飛車一類服務。
虞菀菀又開口,再三確認:「不過你對去烏瓷古鎮沒意見吧?有意見的話我們換一個地方去。」
「沒。」薛祈安說。
虞菀菀嘟囔:「我總感覺你的『沒『很像:我沒意見要和你說,但你必須照我想的來。」
薛祈安掀起眼皮多看她眼。
她倒是敏銳。
他會先去的肯定不是烏瓷古鎮。要的東西嘛,倒是在烏瓷古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