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虞菀菀卻不顯失落,輕快開口,「就想知道一件事,給摸嗎?」
「……師姐。」
少年面無表情看她。
「我開玩笑的。」虞菀菀立刻老實,「對不起。」
倒真沒想過他會是讓他們睡一張床的意思,約莫是名門正派的謙讓作風。
只是皮一下很開心。
沒把他逗臉紅,虞菀菀還有點失落。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方便的話,桌子可以留給我睡覺。」
她畢竟是客,怎麼好意思占主人家的床。
少年眉心一蹙,似要拒絕,虞菀菀立刻就說:「那現在也沒到睡覺的點呀。你要不就借我把椅子,我可以再看看書。」
她晃了晃手裡的合歡宗術法小冊,看向靠窗的那把椅子。
薛祈安這才頷首,卻是說:「桌子給你。」
笑容莫名意味深長。
虞菀菀也沒細想,坐下溫書。
人至少得能選擇活和不活吧?一想到她會被車裂一樣死掉,就有動力學呢。
幻痛了,可惡。
戌時,遠處升起的煙霧仍未散去,裊裊直升空中。
「那是瓷窯嗎?這麼晚還在燒?」虞菀菀忍不住問,位置好像還是趙田的瓷窯。
「嗯。」
薛祈安也看了眼:「趙叔在燒你下午看見的那口龍缸。溜火七日,緊火二日,止火冷卻十天後才窯內取出。」
「好麻煩。」虞菀菀咂舌,「費力氣燒完他就是為了砸掉?」
院子裡有好幾口大缸,色澤漂亮,卻都被趙田揮錘砸碎。
「不是。」
薛祈安搖頭,伸手把她歪了點兒的椅子擺正,直到椅子腳左右連線成條橫線。
「師姐有聽過『小瓷難畫,大瓷難燒』的說法嗎?龍缸口罄肚凸,均屬難成,稍有不慎便毀於一旦。」
龍缸用途有二,日常儲水,或墓中供奉長明燈。趙田已經宣布不再製法器。
虞菀菀忽地猜出什麼:「他給他妻子燒制的龍缸?要替她燃長明燈?」
「嗯,所以容不得一絲瑕疵。」
院內那麼多青花瓷碎片,全都是他燒的龍缸啊。
聽白芷說,趙田的妻子是死於妖怪之手。對方的妻兒死於趙田所制的法器,尋仇殺死了他的妻子。
趙田悲痛欲絕,認為是製法器的錯,毀去所有瓷器,再不燒制。
唏噓間,虞菀菀莫名有幾分詭異:「他愛妻如命,為什麼這一年裡卻沒想過要為妻子復仇?」
「可能想過,因為太弱所以放棄了吧。」薛祈安倒是不假思索說。
虞菀菀:「但他一點不弱啊,不是烏瓷古鎮排前幾的器修麼?有實力又愛妻如命的人,真的會第一時間退隱嗎?」
少年聞言輕笑,嗓音和煦如春風,眸中卻莫名有幾分譏誚。
「人都是自私的。退隱活著和復仇死了,師姐願意選哪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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