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再快些,應該來得及給所有人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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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田和青龍打得遠比想像中凶。
空中烏雲密布,雷聲轟轟作響,龐然的青色身影如青虹般於雲間時隱時現。
天空似靜止在濃稠黑暗裡。
忽然,一道青光如利箭般穿出,似蛋殼被打碎了口,烏雲迸射出數道青光,刺得人眼發疼。
「青龍屍骨被損毀卻仍成功逃竄之事,我稍後會查。當務之急是阻止他們再打下去。」
薛明川已經把魚妖再次收回芥子囊內,仰頭面色沉沉:「青龍心懷怨懟,放任不管恐會毀壞整個古鎮。」
他並不清楚青龍和趙田的恩怨,起初只以為青龍是不滿自己被困法器內而尋仇。
魚妖的確可能說謊。
但它不說謊的那萬分之一可能,都不是薛明川願意看見的。
「白芷,東西南北四角的布置交由你。至於虞姑娘和薛公子,」
他和白芷很熟稔,剛說完白芷就像知道他要做什麼瞭然點頭。
薛明川看著虞菀菀和薛祈安再說:「此處陣眼至關重要,看守就交由你二位。附近我已置玉罩,不必擔憂。」
玉罩是薛家相當有名的防禦法器,固若金湯,留下庇佑他們正合適。
但有一事,薛明川沒說。
這兒依舊有兩道陣法。
第一道,絞殺青龍;第二道,刻意被抹去了氣息,用以擒拿篡改第一道陣法的人。
他目光不動聲色掃過撥弄青綠衣袖玩兒的少年。
有事發生,他獲確鑿證據,此後再無任何顧忌。
無事發生就更好,孽畜被除,古鎮安定,眼前危機至少能減去薛祈安一個麻煩。
「辛苦你們了。」薛明川神情依舊真誠懇切。
虞菀菀隱約有種不安預感,卻也不可能拒絕這樣正當的理由。
「我知道了。」她點頭,時間緊迫,也沒再多問,看青年縱身一躍,踩著寒霰劍飛入烏雲中。
白芷也足尖點地,廣袖紛飛,似只輕盈的海燕般持通靈塔向東西南北四點馳驅。
這兒就剩下她和薛祈安兩人。
枯葉從眼前飄過,耳邊是草木搖動似掙扎怒吼的沙沙聲。
她又往他那靠,直到鼻腔內的潮濕氣息被那股冷香替代,才不自覺安心。
「就剩我兩了。」腳撥了撥地,虞菀菀抬頭看他,有意緩和氣氛說,「等的時候我們干點什麼呢?」
我們。
不是第一次聽她說了。
但這會兒聽見,莫名有種好玩兒的趣意盎然滋生。
薛祈安忽地彎眉輕笑。
看著姑娘家有些松亂不對稱的髮辮,像只沒精神的燕子尾巴。
他微歪腦袋,想了想說:「做點兒更重要的事?」
「什麼事?」虞菀菀問。
忽然被轉過來,髮辮被拆開,能明顯感受到少年的指尖穿過她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