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撥了撥她的碎發,正好碰觸到脖頸跳動的脈搏。
虞菀菀下意識一縮脖子。
薛祈安就笑:「師姐,別動——有隻蟲子。」
再躲一下,他就不曉得會幹出什麼事了。有種很莫名的,火大。
她倒沒再動,由著他弄他頭髮。
薛祈安忍不住一彎眉眼。
尚未來得及說什麼,就聽那隻討人厭的蟲子說:
「師妹,你要是哪天想換口味了,也可以來找我。不同年紀有不同年紀的好嘛。」
沈玉曖昧勾唇,沖她作飛吻態。
有道紅光同時落在姑娘家頸後,是他慣用的把戲。
虞菀菀:「……」
她並沒有注意到沈玉的動作,只是抬眸望去,想很認真和沈玉說清楚,他不是她喜歡的那一掛。
腦袋忽地被用力往一旁扭。
「薛祈安?」她困惑喊。
並未得來應聲。
少年摁住她發頂,掀起眼皮,冰冷的目光涼颼颼同她身後那人對視。
沈玉一個哆嗦。
薛祈安忽然輕笑,眸中冰雪萬仞般的寒意未有片刻消散,嗓音卻如春風和煦:
「我只是在想,要請師姐這位朋友,去家中坐坐麼?」
「朋友」和「家」都被咬得很重。
沈玉勾搭人無數,此時竟罕有得結巴:「不不不了,我、我還有事,下次見。」
一瞬間,人影便不見了。
少女那截纖長白皙脖頸後,若隱若現的一點紅扎眼如白牆一丁蚊子血。
帶著陌生青年的氣息。
薛祈安垂眸,厭煩地從她衣襟後取下那朵嬌艷欲滴的紅玫瑰。
「師姐喜歡玫瑰花麼?」
他唇角一勾,眉眼綻放和煦笑意問:「我也覺得紅玫瑰挺好,襯師姐。」
那朵紅玫瑰卻轉瞬在他指尖化作灰燼。
連她的裙袂也沒碰到。
「每日都買幾朵,擺在師姐桌前供師姐一人日日觀看夜夜賞玩如何?」
薛祈安□□著她後頸,俯身溫柔問。
暗無天日的密室和慘白寡淡的白牆,那是關階下囚才用的。
不是關她。
少年唇邊笑意加深。
「不用花呀。」
卻聽她很快說,他的臉忽然被捧住。灼熱氣息噴涌而來時,薛祈安一瞬繃緊了下頜。
她湊得很近,烏睫幾乎要戳到他臉上:「愛人如養花,你在家就像有花了。」
那截衣袖拂過他指尖時,薛祈安下意識地揪緊,再揉皺了。
好像這樣就能把什麼占為己有。
「不過你怎麼忽然問這個?」
虞菀菀好奇,又說:「如果是想送我的話,那什麼都可以。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歡。」
他這張臉,就是送她坨那什麼,她估計都得呵呵笑著接過。
真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