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只是回嗆她。
稍微假設一番,卻又好像特別有趣。
薛祈安揪她出去的動作,莫名就成了撥弄她頭髮。
「可是那樣會痛還會流好多血,會死掉的吧。」虞菀菀也愣,由他揪弄她頭髮。
頭頂倏地一重。
方才還只是輕輕靠著,不大願意特別親近她的少年,將整個腦袋壓上來了。
「不會吧。修士體魄強健,龍族疼痛耐受力又高,只要用術法及時止血就不會死。」
他的嗓音從耳邊懶洋洋傳來:「這樣我就能依附師姐而存在了,生死也由師姐掌控,不挺好的麼?」
虞菀菀想了想:「是挺好的喔。」
「是吧。」少年低笑一聲,「所以師姐覺得對我用什麼術法比較合適?」
虞菀菀:「我覺得——」
等會兒,他們討論的這個話題正常嗎?
不正常吧。
很不正常吧。
就算是男女朋友也沒人會熱戀中談論這種像是要吃牢飯的話題吧。
最可恥的是,她竟然很心動。
可惡。
虞菀菀內心咬手帕,卻忽地想起薛祈安的幼時經歷。
這些話一下變了意味。
是因為總不被好好對待,所以才會以類似傷害自己的方式,用愧疚感留住點什麼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行。
她有點心疼,轉過身:「薛祈安。」
黑暗裡,隱約看見少年掀起眼皮望來,眼眸依舊明亮溫柔。
薛祈安:「說。」
忽然間卻被反抱住,腰腹也被她的腿壓住,以一種很親密地姿態完全制住他。
薛祈安怔了怔:「師姐?」
「這種想法是不可取的。不可以想要傷害自己,我會比較心疼的。」
虞菀菀拂開他額前碎發,憑記憶去觸弄那點紅痣,認認真真說:「我喜歡你,當然是喜歡你自由自在、能幹自己喜歡的事的模樣啦。」
前提是,他不亂跑。不離開她。不要因為其他奇怪的人冷落她。
特殊情況要特殊處理嘛。
薛祈安由她抱住,也沒說認不認可,垂睫輕輕「嗯」一聲說:「我知道了。」
室內才總算陷入寂靜。
月光朦朧入內,映著床榻被褥里幾乎黏為一體的少年少女。
沒多久,忽地響起陣銀鈴的叮噹響聲。薛祈安立刻掀起眼皮。
「還能聽見嗎?」少女好奇的嗓音緊隨其後。
知道她在問什麼,薛祈安輕輕「嗯」一聲:「不會吵。」
銀鈴的每一聲,都在證實她的存在,清晰而又可感知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