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幾聲碎響,她三兩下就把那根餅乾棒咬碎吞入腹中。
唇角沾點粉屑。
薛祈安喉結一滾,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虞菀菀重新拿起根餅乾棒,笑盈盈的:「就是我和你各咬一邊吃掉,不能讓餅乾棒斷掉。」
這算什麼遊戲啊?
聞所未聞。
薛祈安又看她,對視時忍不住笑:「師姐,這個遊戲好肉麻。」
虞菀菀點頭:「是有點,但你不打算配合你——」
「我天下第一漂亮溫柔善良的世界。」
他熟練接話,走近,手臂橫過她身側,彎腰輕輕的:
「我直接咬嗎?」
說話間拂過面頰的呼吸暖陽如春日清風,攪和不分彼此。
虞菀菀忽然不自在:「那不然呢?」
他的臉實在離得太近,這樣看著都莫名呼吸不暢。
尾音未收,她腦袋倏地被摁住。
很像親吻時他總先幹的事。
餅乾另一端被直接咬住。
少年吃得很認真,長而濃密的烏睫幾乎戳到她面頰。
好癢啊。
虞菀菀經不住往後縮,餅乾差點脫口,摁著她後腦勺的力度驀然收緊。
薛祈安掀起眼皮問:「這要象徵什麼?咬斷了象徵我和師姐一刀兩斷?」
就,有點類似的意思吧。
他確實好聰明哦。
虞菀菀沒答他的話,銜著根餅乾,嗓音含糊又黏膩不清:
「我們那以前有句話。」
薛祈安往前近點,吞進一小截的餅乾:「嗯,什麼話?」
「不要給最喜歡的摘下月亮。」
虞菀菀不再向前,彎著眉眼看他湊近:「我不會給你摘下月亮的,但你可以來我這拿。」
「所以,」
她手抵住他的額頭,不許他再往前咬餅乾,不諳世事般輕笑:
「薛祈安,你想不想要我的月亮呀?」
怔愣一瞬。
薛祈安也笑:「師姐想把月亮給我嗎?」
他是她最喜歡的嗎?
「當然呀。」
虞菀菀眉眼彎彎,像夜泛湖泊的一對游弋小舟:
「我會一直把月亮留給你的。」
見過他這張臉,她是真覺得其他任何她從前讚嘆過的臉都清湯白水般寡淡無味。
她允許他自由選擇。
但選項里永遠只有她。
薛祈安忍不住笑:「好啊。」
短短一截的餅乾很容易就被吃光了,恰恰好是在正中位置。
他們額抵額,親昵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