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祈安摁住她的手,渾身顫抖,咬緊牙關不看她:「我起什麼頭了?」
他腦海里卻下意識浮現她的手。
纖長白皙,不染蔻丹,指腹和甲蓋都是嬌嫩而漂亮的淺粉。
像近四月春日新綻的桃花。
現在卻在……
薛祈安喉嚨一緊,莫名的燥意往下奔涌,呼吸加重。
餘光閃過一抹寒光閃閃的銀白。
是那把短刀。
薛祈安愣一瞬,才忽地反應過來,剛才在問什麼。
……事情到底是怎麼到這地步的?
他輕壓眼皮,耳邊一熱。
虞菀菀湊近說:「你頂著這張臉和我調情。」
他一時愣住,鬆開她的腕:
「我、我什麼?」
她的手趁機繼續歡喜地往下,到了腰部便轉到另側,從頭開始。
薛祈安呼吸一亂,聽見她一本正經說:
「你呼吸了,說話了,離我太近了,情緒和平日反常——判斷為勾.引。」
"……"
他更愣,很震驚看她,什麼也沒說。
可能更像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虞菀菀內心也崩潰了。
死嘴。死嘴!
剛分離記憶的人最初都會有段時間,只能遵循個人本能,無法控制身體,也無法撒謊。
百聞不如一見。
虞菀菀的記憶被系統的防禦機制護住,仍完好如初。
她卻絕望道:「他能不能別再讓我說了,也別讓我做了,我真不知道我還能幹點什麼。」
剛才不肯回答,就是因為——
她要臉!要臉啊!
真的要臉!
虞菀菀耳朵滾滾發燙,手卻很誠實地四處亂動。
他第一次問時,她就已經忍不住想要對他上下其手。
何況後來還被那樣親……
虞菀菀瞥眼少年迷濛的神情,忍不住咽口水。
嘴壞。
手……手倒是好的,別停。
摸得好爽。
她徹底擺爛,放任自己手一路向下,在很特別的位置特意加重。
晦澀海水間,他每聲呼吸都晃晃如樂章,勾魂得很。
虞菀菀心旌蕩漾。
突然。
她腰間一緊,身體驟然落空。來不及反應,便被吊在空中。
四肢被銀白色的龍尾纏住,動彈不得。
虞菀菀眨眨眼,低頭看著床榻的少年手一撐坐直,慢條斯理整理好衣服。
縱貫上衣的裂口極其明顯。
薛祈安低頭瞥眼,再瞥眼被高掛起的她,意味不明「呵」一聲。
一瞬又恢復往日那種冷淡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