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造出證據不就好了?」
飛鳥和也語氣輕鬆,順著波本的思路想下去。
「把他們引到大家都看得到的地方,甚至不需要監控,群眾自己會把事情傳播出去。英國的官員還在境內,礙於國家的臉面和輿論的壓力,上面肯定會同意公安不惜一切代價動手的。」
「要考慮到普通人的傷亡。」曾經見證過橫濱的慘狀,蘇格蘭想像了下飛鳥和也所做的計劃帶來的後果,「再說了,也沒有人可以在組織的追殺下撐到跑這麼……」
蘇格蘭的話說到一半,就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他下意識地看了波本一眼,而波本如預料的一樣,黑著一張臉,回他一句「你想都別想」。
「可這是最方便的做法。」
飛鳥和也抗議,沒告訴波本這期間特務科可能也會來踩他一腳的事。
以他對理事官的了解,那傢伙大概現在已經在後悔沒協助太宰把他幹掉了。
這其實也沒什麼好生氣的。理事官之所以能成為理事官,就是因為有著能在絕境中迅速做出取捨的能力。
飛鳥和也就不行,他老是去想兩全其美的辦法,太宰說他這才是這麼浪費時間,飛鳥和也不同意。
不能暴露魏爾倫,因為那樣歐洲就會將魏爾倫回收回去。
也不能告訴中也,他在港口黑手黨待得挺好的,太宰說首領對他最近的行為感到不滿。
「要是你實在擔心我,就由你對我開槍吧。」飛鳥和也迅速地安排好了一切,語速加快,「鏡頭下一槍打不中也有些可疑,我比較信任你的槍法。行動就在明早,六點的時候人流量還不是特別大,我可以用異能保證其他人不會受傷。」
波本不知道該說怎樣的話。
感謝你的信任?這種時候還想著減少傷亡,怪不得松田他們說你適合當警察?——不管說什麼,都好像有點太過無力了。
這給他一種,一開始還是別和可樂酒坦白自己是臥底比較好的錯覺。
「我沒擔心你。」半晌,波本嘴硬地說,「我還是不同意,一旦發生意外……」
「我都聽到了。」
飛鳥和也強硬地打斷他的話,口吻卻帶著些雀躍。
「那天松田和你說,班長邀請你和蘇格蘭明年去參加他的婚禮。」
「你不覺得那是件很有意義的事嗎?有蛋糕,有鮮花,周圍又都是自己的好朋友。」
臥底是不可能參加這種場合的,波本沉默,想起自己當時拒絕松田的說辭。
他根本沒想過可樂酒會在意。
「你說要為自己考慮,我也學會了的。」
「要求是你們參加婚禮的時候得帶上我,我覺得聽起來還挺好玩。」
時鐘滴答滴答地在響,波本注視著面前沾沾自喜的人,不合時宜地注意到他長長的睫毛上有被燈光洗濯出的光暈。
什麼叫他學會了的,提個更難實現點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