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要不是第一, 旁人的目光永遠也不會去關注第二、三名, 除榜首之外的名次也只不過是見不得光的下水道老鼠罷了。
在巫雲妃轉過頭之後,張憐的神情便越發冰冷, 她輕輕閉上眼,再次睜開時已然和平時無甚區別了。
諸龔臉色蒼白的站在柯利弗德身後,要是在以往他早緊挨在自己爸爸身旁了,可是如今卻是恨不得離這個斯克魯人遠遠的。
柯利弗德心中苦澀難當,他一手養大的孩子終究還是恨他了,不過也的確是要恨,喊了十來年的爸爸到最後卻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換做誰都是要恨的。
他轉過頭,溫柔的看著諸龔,「你要下去找你的朋友玩嗎?我記得斯塔克一家就暫住在蜀山派里。」
聽見斯克魯人熟悉的溫柔的喊聲,有那麼一瞬間諸龔的眼眶紅了,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直到他聽到了「斯塔克」頓時渾身一震,這些日子裡被攪渾的大腦終於清醒了。
他怕自己的神情會被看出端倪,索性便一直低垂著頭說話,但是他哪裡知道這恰好是他最大的不對勁,還是多虧柯利弗德泄海不然諸龔早就被假扮成大長老的斯克魯人給發現了。
「那我現在可以去嗎?」
聽著耳邊低低幾近於懇求的聲音,柯利弗德只是仰起臉,高山上的陽光毫不吝嗇的播散在他蒼白得透明的臉龐上,他輕輕的說道:「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等到所有該來的人都到齊了,一把飛劍從遠處的高空「咻」的一下疾速閃現在眾人面前,只見東黎身穿月白色的道袍,束腰寬袖,衣袂翻飛,長風玉立間盡顯灑脫。
東黎朗笑一聲,「我沒有遲到吧?」
霍侯挑眉,「東黎掌門來的正正好。」
金頂寺的方丈是個老和尚,他眉目慈祥,眼神溫潤,嘴角一直含著淡淡的笑意,如誨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東黎掌門來的不晚。」
客套的寒暄之後,東黎便讓眾弟子去招待其他門派帶來漲漲見識的弟子,自己則帶著徒弟和其他門派的人來到乾元殿商討事宜。
徐妙妙跟在師父身後,突然他聽到了後面有人喊他,轉過身便看到了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諸龔,可是只是第一面便讓徐妙妙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他看一眼師父,腳步放慢一下子和諸龔齊平水平線上走路,徐妙妙語氣有些微妙,「你到底怎麼了?」
諸龔勉強扯起嘴角,「……我很好啊,從來都沒有那麼好過。」
「胡扯。」
諸龔笑著搖搖頭,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對了,還沒有恭喜你成為金丹期的修士呢,現在可好了,想要追趕上你恐怕又是遙遙無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