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漣也注意到了,他低吟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善哉善哉。」
諸龔語氣悶悶的說道:「清漣你是修佛修傻了嗎,這種情況有什麼好善哉的。」
清漣微笑,現在的他全然沒有當初在沙灘上的羞澀,眉宇間一片風輕雲淡,「在兵荒馬亂中能夠與友人相聚難道不是一件很值得慶祝的事嗎。」
諸龔一噎, 奇異的,心裡上的難受竟然減緩了一點。側頭瞧見他們一個淡然一個沉穩, 相比較而言他卻是多有不如。
想到這裡, 諸龔眉心微擰,他不能再繼續唉聲嘆氣下去了, 他比徐妙妙、清漣的的年紀要大, 在這種時候理應要多多照顧他們,怎麼反而倒是被比下去了。
不就是自己父親生死不知嗎、不就是自己竟然對著斯克魯人認賊作父嗎, 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大不了就是一死也不要在怨憤愁苦的深淵裡淪陷, 他沒有那麼軟弱!
徐妙妙和清漣都敏銳的察覺到諸龔心態上的變化, 眉宇間的沉鬱退卻,取而代之的是果敢和堅毅, 甚至連身上的氣勢也變得更加通透清澈。
「恭喜諸道友心境上的蛻變,金丹指日可待啊。」清漣含笑的賀喜道。
「……多謝。」諸龔感激的望著他的友人們,他何其有幸能夠擁有那麼好的朋友!
沙曼在後面聽見前面幾個小崽子的談論聲不禁失笑,愁苦的神情中染上了一點淡淡的笑意,她正想說些沙什麼安慰安慰他們,然而她臉上的笑意卻被一個背棄了天心派投向斯克魯人的女修瞧見了。
「諸位大人,你們瞧那個人,她臉上竟然還帶著笑,定然是不將你們放在心上,說不定她還有後手準備代付各位大人!」身著天心派服飾的女人一臉恭敬諂媚的對著幾個斯克魯人說話,手指頭還指著沙曼。
「呸,陳欣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叛徒走狗,當初就不應該看你可憐收養你!」被捆在附近的天心派女修們見狀紛紛瞪眼怒罵。
「陳欣你恩將仇報,要不是沙曼師姐你早就死了,還輪得到你現在放肆嗎?!」
陳欣滿臉帶笑,恭敬的引著幾個斯克魯人來到沙曼和徐妙妙等人面前,高聲指責沙曼何故發笑。
沙曼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兀自閉目養神。
見狀,陳欣滿臉怨憤,又是這樣!又是這樣!每天一臉驕傲的樣子給誰看啊,到最後還不是被張憐壓下。
生性自卑卻又自傲的陳欣自尊心極其強烈,十年前因為她和外面的一個普通男人相愛結果卻被沙曼棒打鴛鴦,還說什麼那個男人只是玩玩,早就腳踏兩條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