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這裡不適合說話,他們走到屋檐下, 遮擋了漫天飄雪,威利目光定定的看著外面,但仔細一看就能看出他雙眼無神,很明顯是在走神。
「他……找你是什麼事?」
查理偷偷的覷他,半響說道:「他說他看到了新聞報導, 旺卡先生,你父親一定是在擔心你!」
威利似乎是笑了一下, 眼神諷刺, 「擔心我?」如果真的是擔心,那麼為什麼這些年來卻一次聯繫都沒有, 不過就是……是……
「他現在人呢?」
查理摸摸腦袋, 神情苦惱道:「在我家找不到人所以就走了。」
走了……
威利抿唇,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 有失落也有苦澀……他嗤笑一聲, 重重的將手杖杵在地上, 「左不過也只是心血來潮罷了。」
「旺卡先生,我不知道你和你父親曾經有怎樣的矛盾, 但是我看得出來你父親的確很在乎你。」查理想到了今天下午那個雙鬢髮白的男人敲響房門的樣子,面相嚴肅但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慮和擔憂。
那是一個父親對自己孩子的憂慮。
「不,他在乎的不是我,而是一個可以受他控制的傀儡。」威利高高的抬起下巴,似乎是不屑一顧然而查理分明看見他握著手杖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
「旺卡先生,如果有什麼誤會的話請好好和你父親談談吧,人生很短暫,不要讓自己留下那麼深的遺憾。」查理說完便回去了,他知道現在的旺卡先生需要一個人靜靜。
「遺憾嗎……」威利茫然的低下頭,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雪白健康的牙齒,「時間已經證明了我是對的,就算我吃糖也不會壞牙的。」
可是就算是贏了那又怎麼樣呢,這些年他過得一點都不開心,一點都不。
他獨自一人走回工廠,走了很久很久,大雪飄飛連帶著他的禮帽都落滿了雪,站在自己工廠鐵門前,一聲突如其來的熟悉聲音在背後叫住了他。
「威利。」
威利瞳孔劇烈收縮,他竟然久違的感到了一點害怕,僵直著身體一動不動,宛如木頭人。
「威利,你…還好嗎?」
威利終於忍不住轉身了,他看到了雙鬢蒼白的父親,面容依舊熟悉可是面容間多了太多陌生的皺紋,看著父親關切的眼神,威利突然扔到了手杖,衝過去用力的抱緊了父親,「爸爸!」
面對兒子的親近,威利父親霎時間紅了眼眶,他拍著兒子寬厚的肩膀,「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這些年一直都很想你,爸爸當年錯了,你想吃糖以後爸爸買給你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