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陽光透過半掩著的窗扉照進室內,光線和昏暗的環境形成了涇渭分明的界限。
阿保恰巧睡在日光中,不免有些難受地睜開眼來,視線起初有些模糊,好半天才恢復。
「阿保小姐,您醒了?」鬼燈聲音從上方傳來。
阿保一下子就醒了,抬頭看去,能看到一半的身子在黑暗中,一半的身子在日光中的鬼燈,那張臉被黑暗吞沒,竟有些晦暗不明。
「鬼、鬼燈大人?」
阿保這才注意到自己枕著的是鬼燈的腿。
她驚呼一聲立馬起身,和他拉開幾個身位,又驚又喜,還有些羞澀,一雙眼巴巴地看了過去,又移開,又忍不住望過去,她絞著手,又恢復成平時那個扭捏擰巴的樣子。
「昨晚、您……我,呃,是不是……這個,那個……」她一副期待又按耐不住喜悅的樣子。
「阿保小姐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他問。
阿保點頭,又搖頭,又點頭,又又搖頭:「其實……我現在也有點,呃,分不清是在做夢還是現實。」
「……」
鬼燈沉默地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一邊猜測,或許昨晚上她說的那些,也可能是她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胡說八道。
具體那晚發生了什麼,確實還得仔細調查一番。
「那個,鬼燈大人……」她嬌羞地拉過被子,俏生生地看著他,「如果是做夢的話,您可不可以……給我個早安吻啊?」
The一夜未合眼の鬼燈:「阿保小姐,您膝枕了一個晚上想必沒睡好,被團在那,建議您補個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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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鬼燈大人私底下菸酒都來
山主仍未醒酒,據說他每次喝了山葡萄釀的酒都會睡上幾天幾夜。
橫豎都是鬼了,也不用擔心會再死一次,鬼燈便著離開了山頂的宅子。
下山的途中,鬼燈注意到很多長得奇形怪狀的妖怪,大多光著上身,手持鐵錘,一副工匠的打扮。
「聽說是要趕一批武器出來,次郎哥一大早就去監工了,很稀奇呢,山上很久沒有訂單了,大家都很有幹勁呢。」阿保看著來來往往的工匠妖怪,納罕道。
一旁的訂單主只是默默觀察著,並沒有開口承認自己是讓他們趕工加班的始作俑者。
「這裡是其他人住的地方嗎?」鬼燈很自然地岔開了話題。
阿保點頭,為他介紹了起來:「山頂太涼,只有技術精湛的工匠才能在那上面建房子,其他人大多群居在山腰的附近,這裡才這麼熱鬧。」
聞言鬼燈轉身看向山頂的方向,現在是早晨,山上仍雲霧繚繞,隱約能從雲層縫隙看到山頂宅子的影子,並不真切。
「阿保小姐常來這邊麼?」鬼燈看著過路的妖怪大媽們總是很親切地拉著阿保說話,要麼是塞好吃好喝的,看上去相當喜愛她。
阿保已經抱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餅和果子,有些靦腆地笑了笑:「家裡人總是說我,我更喜歡跟村子裡的大家一起,這下面也沒有那麼冷。」
鬼燈昨晚去看過她的房間,發現她不只是把房間翻了個底朝天那麼簡單,她還將房子的地暖層和隔熱層給挖空了,房間一入夜立刻就結冰了。
那宅子確實工藝精湛,不愧是這一代最強的匠人的手藝。
「鬼燈大人,您嘗嘗這個,是用卡拉蹦吧川的水、麥子和食髓鳥的蛋做的蛋麵餅,是我們這裡的特色,很好吃的。」說著阿保把還熱乎乎的麵餅遞了過去。
鬼燈自然不會拒絕,道了謝後端詳起了那張餅來,而後咬了一口,細細品味著。
阿保睜著圓溜溜的大眼期盼地看著他:「怎麼樣?好吃嗎?」
鬼燈合上眼,感受那不同於雞蛋的特殊蛋味,和韌勁的面,細細咀嚼著,而後緩緩咽下。
阿保眨了眨眼,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喜歡,畢竟他那張臉總是瞧不出任何的情緒。
「不合您胃口嗎?」阿保有些小心翼翼地問。
「不。」
鬼燈睜開眼,看著手中的麵餅,沉默了良久,才道:「這個餅油加多了。」
「原來如此。」阿保小心覷著他,「我會記住您的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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