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本來就溫軟,現在更是柔軟得不成樣子,聽他這麼叫自己的名字,五條悟只覺得像是被幼貓舔舐掌心,痒痒的,心都要化了。
「好。」五條少爺抓住手上的枕頭,也低低道,「睡覺。」
什麼床很大純屬五條悟的胡扯,高專的宿舍是標準的單人床,睡兩個青春期的大小伙子,真的很難為床。但條件有限,也只能擠一擠了。
伏黑見抱著枕頭爬上床,很快就閉上了眼。五條悟跟著爬上了床,卻遲遲沒有睡著。
其實五條悟說謊了。
想到要和伏黑見在同一個房間共度一晚的時候,他的腦子裡並沒有那麼多昳麗的想像。
作為五條家高貴冷艷的神子,家裡那些老頭很顯然不會刻意和他科普世俗的生理衛生常識。
但是作為完美的咒術界最強DK,承認自己在性/知識方面宛如一張白紙?那多丟面啊。
所以他說謊了,他想假裝自己很成熟很老練——但是就如同第一次見面,他在居酒屋的地板上就被那抹神秘的沙青色所蠱惑,在伏黑見面前,他的理智似乎總是輕易投降。
五條悟看了會天花板,翻了個身,正對伏黑見的臉。
少年睡覺的樣子很乖,抱著枕頭背靠著牆蜷成一團,幼貓似的,床上的空間狹窄,即使他刻意讓身體和對方錯開,兩人的肢體之間,還是保留著曖昧的距離。
纖細和寬闊的骨架形成鮮明對比,連帶膚色都一明一暗,像月光穿過樹葉映在地上的虛影。
五條悟又想到床和床之間那條合理又正常的距離。
他忽然生出一種衝動。
一種現在伸出手——將這種距離打破的衝動。
五條悟並不是會考慮很多的類型,他這麼想了,就這麼做了,修長的手指向少年蒼白的臉頰伸出。
伏黑見忽的睜開眼,沙青色的眸子直直對上他的雙眼。
五條悟忽然有點心虛。
他蜷起手指,「你不是睡著了嗎?」
太深的夜裡,似乎連蟲鳴都偃旗息鼓。五條悟視線游移,胡思亂想。他已經做好了被揍的準備,反正他總是在被伏黑見揍,都已經習慣了。
「嗯。」伏黑見慢吞吞地回應了他,「但是你在看我。」
「因為你在看我,所以好像有點頭暈,還有點睡不著了。」
房間裡靜悄悄的。五條悟覺得自己也開始有點頭暈。
他想張嘴說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我、你——」
五條悟覺得自己好像一瞬間失去了語言能力,明明之前單方面告白的時候,無論是多直白的話都能說出口,這會卻喉嚨乾澀,一個單詞都發不出來。
「可是,為什麼?」
伏黑見靠近他,以一種微妙疑惑的口氣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