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只有三天假。」他極小聲哼唧道。
「我不想睡……我還想，清醒的和你多呆一會。」
五條悟聽到咚的一聲，他的心跳如擂鼓，亂糟糟地落下，快把胸腔錘破。
「哦。」他也移開視線，小聲提議，「那，你看我做飯？」
伏黑見低下頭：「好。」
廚房是開放式的，正對煤氣的地方有個小吧檯，五條悟把伏黑見抱到吧檯前的圓椅上，自己去冰箱裡翻食材。
雖然還沒到冬日，家裡和學校溝通，已經提前給他開了地暖。椅子上墊著軟軟的抱枕，暖烘烘擁著腰。伏黑見趴在吧檯上，睏倦地半闔著眼，視線追隨著五條悟的背影。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你喜歡吃番茄嗎？」
「嗯。」
「牛肉呢？」
「還行。」
「青椒？」
「討厭。」
……
鍋里咕嘟咕嘟煮著香氣撲鼻的味增湯，菜板前分門別類放著要處理的肉和蔬菜，空氣中浮動著食物的香味。伏黑見側頭靠在手臂上，眯起眼，視線里一片浮動的光點。
廚房是簡單的日式風格，碗筷乾淨利落的擺在架子，陽光點點灑落在兩指寬的厚木菜板上，空氣中有微塵遊蕩。
五條悟手起刀落，黃澄澄的土豆切成利落的滾刀塊，被修長手指扒到菜刀一邊，堆滿分格的空盤。
哇哦。伏黑見睜圓眼。手指在桌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模仿。
五條悟把平底鍋放在火上預熱，先放洋蔥和牛肉，炒到肉香瀰漫出來，再加入切好的土豆和胡蘿蔔，最後是咖喱塊。
褐色的調味塊逐漸融化，咕嘟咕嘟把食材沒入，掛上芡色。
五條悟用毛巾擦擦手，捏起一個滾圓通紅的小番茄，在水流下沖乾淨，問道，「阿見——吃小番茄嗎？」
甩乾淨番茄上的水珠，他還沒得到回應。
五條悟轉過身，才發現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那麼趴著睡著了。
他把頭髮染黑後顯得更乖更清純了，柔軟的黑髮散落在臉側，那雙溫柔的桃花眼輕輕閉著，長長卷翹的睫毛隨著呼吸上下抖動。五條悟調小火，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一點。
他無聲地走過去，先用手貼了貼伏黑見的腰側。柔軟蒼白的皮膚被烘得發紅，摸起來溫溫的。
確定少年沒有反應，五條悟才進行下一步。他很小心地一手插進伏黑見腰側一邊，另一隻手穿過少年的膝彎，把他抱了起來。
重量比他想像中要輕，五條悟把伏黑見放在床上，給他蓋上藍白格的薄被。
伏黑見翻了個身，一側的臉陷進雲朵般的枕頭裡，本能地蜷起身體。
他睡覺的時候更像貓咪了，五條悟幾乎覺得自己看到從黑髮間伸出的、帶點粉色的毛茸茸耳朵尖，還有一條蜷曲裹住身體的大尾巴。
五條悟忍不住伸出手，去貼他被手臂壓紅的那一小片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