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沒說話算是默認,「這裡到奈斯那裡要用多久?」
「政府大樓就在這條主幹路上,跑過去大概用十五分鐘就夠了。」加斯奎手中的煙被他強硬的掐滅,「芥川先生。亞特他也拜託給你了,他最近表現得很奇怪,希望您解決完自己的事情後和奈斯先生一起好好開導他。」
「黑色波斯菊的事情應該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您,我相信您作為亞特的朋友一定不會這麼傷他的心的。」
正準備帶著伏黑惠走的芥川突然轉身,眸子裡閃過一絲歉意,「加斯奎先生,其實在下對這種事情記得不是很清楚。但在下可以保證,這件離間情誼的事情不是在下做的。」
「那就沒什麼需要道歉的。」
加斯奎嘴角一扁,長期眯起來的眼睛划過一陣流光,「亞特他最後從伊藤尚子那邊調查出來的資料顯示,大量耐姆膠的最後流向是一名叫做莫拉爾的男人。我在想,亞特的反常可能和這個男人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並不確定,亞特是否自己去見了他。」
男人深深的鞠躬,將自己調查了幾天的最終結果說了出來。加斯奎對於這次的這場動亂也沒有預料到,所以他有些遺憾不能親自看著幫助亞特。
現在他只祈禱,所有人都能從這場動亂中活下來。
青年的行動力是一流的,所以看著他遠去的背景,加斯奎和斯利已經知道了他答應了。斯利想起芥川曾試探著問自己的問題,也下定了決心等事情都結束後好好同青年商量。
錯亂的人群中,身影的交錯持續了好一會兒。
民眾畢竟是民眾,雖然持有一定的殺傷武器但在有經驗和一定裝備的警察面前,還是占了下風。加斯奎在這個過程中被人砸了腦袋,他只是個普通人,沒有像斯利那樣的能力,所以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
加斯奎分布出去的那些警力也都接二發來了好消息。雖然大家遍體鱗傷也很疲憊,不過已經在為著這座城市奮鬥。
趁亂瘋狂的市民只有一小部分,很多人都蝸居在自己的小房間中惶惶度日。
「加斯奎,你怎麼樣?」
「就是血流得多了點兒……不過,我記得你們的力量都被斑鳩封住了才對,現在這是恢復了?」
斯利會一些應急處理,在醫護人員來之前幫加斯奎做了處理。寬大的手掌撕下衣服的布條包紮他身上的其他傷口,長相粗獷的男人竟是溫柔的似水。
「對,這也多虧了奈斯的提醒。 minimum的存在依賴於人的大腦,而你們之前一直在找的那個兇手,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在取人腦。斑鳩的藥只是暫時性的封住我們原始的能力途徑,只要再給予刺激就可以重新開闢一條新的途徑。」
加斯奎對這些不是特別理解,不過他此時想到了亞特。
那個沒有能力卻依舊一步一步向前走著的男子。
他以為沒什麼能將亞特打倒但現在的現實卻在告訴他,亞特有什麼地方變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斯利在加斯奎沉思的時候離開了一會兒,加斯奎沒說什麼畢竟現在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不過等斯利回來的時候,加斯奎卻發現他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了。
「還想等把加斯奎先生送上車再趕去奈斯他們那裡,不過現在看來得現在趕過去了。」
頓時的詞語匱乏叫斯利沒法去形容完腦子裡的畫面。
「紫說,奈斯,奈斯他死了……」
白晝一般的光團還在眼前不停爆炸閃爍著,但就在斯利說完這句話之後,黑夜又再一次席捲而來。讓人有那麼一刻不習慣的光亮消失後,這份漆黑恍若是一份天降的悲痛。
隱隱有哀嚎痛苦的哀嚎傳來,更像是喪鐘在為誰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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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人的腦子塞進太多不可思議的東西,就會造成腦容量爆炸,進而影響大腦的思路。芥川一直對小野郎給他亂科普的這種東西嗤之以鼻,但眼前的這一幕真的有些造成他的神經錯亂。
真的假的?
假的真的?
「亞特……?」
煙霧瀰漫的現場殘留著一股血腥的味道,染在奈斯衣襟上的血跡是那般的艷,艷的芥川的呼吸都一滯。
他看到了什麼?
亞特的手從後方狠狠地朝著人體最脆弱的胸口穿過。那是第五根肋骨的上方,那是奈斯心臟的位置。只是用力一扯,就能看到血爭先從胸腔中流出。
溫暖的,粘稠的,穠麗的血染紅了亞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