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鏡子前的【悟】,是另一種感覺。
這是一從外表上絕對看不出任何弱點的臉蛋,冷麵時都有著超乎尋常的吸引力,卻又附帶著讓人望而生懼的神性。連微笑起來,都能在俏皮中窺見一絲冷淡。
再往下……咳,從身材比例到肌肉走向,傑覺得沒有一處不完美的。
雖然悟說了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但夏油傑本人的道德標準相當之高,連解決內急問題和洗澡的時都會有點不自在。
他一面思考世界上怎麼會存在這麼完美的身體,一面心想自己真該死啊連尺寸都記清楚了,一面又自我安慰這有什麼,說不準五條悟那傢伙偷偷用自己身體幹了更過分的……思維仿佛裂成好幾瓣,每一個小傑分身都在爭論不休。
傑腦子裡亂鬨鬨開會,身體不自覺朝鏡子湊近了。
他忽然發覺了一個細節。
傑依稀記得,在戴上之前,面具的眉心處是有一個小的數字【2】的,在戴上之後又消失不見。
現在,那個數字重新出現了!
雖然很淡很淡,只有在某個特定角度才能觀察到一絲變化,但依舊被最強的目力敏銳捕捉。
傑蹙眉,直覺有點不對。
這個【2】的顏色與剛開始相比,很是淺淡。
似乎,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第9章 他絕不容許夢中血色重演。
額頭的數字忽明忽暗,傑左看右看,研究半天都沒研究出什麼實質。
許是日有所思,傑入眠當夜就做了一個詭異夢。
夢裡的「他」正在打架。
使敵人束手無策的絕對防禦,大開大闔的戰鬥風格,輕鬆肆意的碾壓姿態……在夢裡逐漸清醒後,傑意識到自己又遇到了剛開始碰到面具時的情形。
這大概是來自「悟」的記憶。
就像是在隔著一層網紗看電影,傑努力撐醒仔細觀察敵人。隨後他發現,欸,這不就是自己和悟單方面毆打的傢伙們嗎?
敵人的外貌特徵、招數,和現實中碰到的沒有太多出入,確確實實是他和悟狂毆的那個詛咒師集團。
呃名字是啥來著?算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夢境裡的記憶似乎和現實有所出入。
在夢的場景里,悟並沒有和自己交換身份,而是單兵作戰。不僅在對戰時穿樓而入單方面碾壓,胳膊肘竟然還夾著某個保護對象。
為什麼判斷出來是保護對象呢?因為傑隱約覺得,敵人那零散的不成氣候的攻擊,大部分是衝著悟夾著的人去的。
看身高和身形,是個留著長辮子的可愛女孩。
傑先心中一突。
五條這傢伙什麼時候會保護人了?
隨後,他努力穿過朦朧的意識繼續觀察,看見悟摁著這女孩子的腰,直接帶著人一個瞬移!殺入敵營!
大廈不光外側玻璃被擊得粉碎,內部也被颶風般的猛烈攻擊沖得四散飛舞!
「啊啊啊啊啊啊——!」那可憐孩子鴕鳥般抱頭閉眼,夢裡都能感覺到她的驚恐。
傑:「……」
悟,這麼粗暴的嗎?對女孩子還是溫柔點比較好吧……?
一個分神,夢境開始閃進,傑在破碎的眩暈感中被扔進一連串的事件中。戰鬥、戒備……密集的威脅下,是女孩在沖繩的海岸上玩水時的燦爛笑容。
傑也看到了自己,他和悟一同守著對方,在周圍形影不離。
原來他們在一同完成一個重要的保護任務。這是當然的,他和悟向來是一起解決難題,兩人旗鼓相當,互為後背,互相信任。
從黑夜到天明,夢境的主人徹夜防守。夏油傑知道這件事很不容易,尤其在切身體驗過「六眼」之後,傑更是對能扛起這份威能的苦難心知肚明。
一行人幾經波折回到高專門口,進入結界之後,不論是夢裡還是夢外的傑都微微放鬆。就在他覺得夢境差不多該結束時——
一柄長刃自陰暗中暴起,夢境主人在剎那間被穿胸而過!
夢中,悟愣了極短的一瞬,正在旁觀的傑也心率飆升!
戰鬥再度爆發!
情緒激動下,傑感覺自己瀕臨清醒,他趕緊控制波動,努力延緩夢境的崩塌。
傑看見自己帶著保護對象先行離開,看見悟獨自一人迎戰,隨後在從未有過的不安中,看見敵人通過處心積慮的計籌,成功將那柄形狀怪異的利刃狠狠戳進了最強的脖子!
不止一下,對方超出尋常的肌肉繃出殘影,一個呼吸便落下數十道攻擊!
腿……腰……直至大腦。
傑的視野落入一片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