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是「曾經」,其背後的原因也很簡單。
從四年前的某個時期開始,公安便再也沒有捕捉到里卡爾活動的跡象。
由於黑衣組織顯然沒有什麼退休的說法,所以當一個卷王不捲了,所有人便默契地認為他肯定已經死了。
但是從今天朗姆的態度來看,里卡爾不僅沒死,好像還大有捲土重來的勢頭。
由於案件的數量過多,時間又實在緊急,降谷零來不及挨個查看,只是再度確認了里卡爾的危險性,便當機立斷選擇了向上級報告。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嗎?!里卡爾還活著?」
對接人員也如安室透所想的立刻警惕起來,降谷零能聽見通訊器另一邊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討論聲,相應的負責人紛紛湊上前來,想得到進一步的消息。
「嗯,朗姆親口承認的。就我目前的身份而言,他完全沒有必要對我撒謊。」
降谷零簡略地將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不帶絲毫個人情緒地描述了出來。
另一邊的人們在聽見降谷零未來可能會成為里卡爾的助手時,背景音中又爆出了一聲壓低了的驚呼。
「這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聯絡員語調堅定,像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對降谷零的支持:「助手的位置必須拿下,有什麼我們能幫忙的嗎?」
降谷零:「關於這個……」
聯絡員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踟躕,安慰道:「沒關係,無論是什麼要求都可以大膽地提出來,我們都會盡力幫助你的。」
降谷零閉了閉眼,猶豫了半天,才在對接人員的鼓勵下緩緩開口:「在問之前我先確認一下,里卡爾有什麼奇怪的個人癖好嗎?」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從聯絡員異常的沉默,降谷零覺得對方應該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伴隨著令他有些絕望的、像是座椅被拉扯的噪音,和更多人聚集過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半分鐘後,職業素養和內心真實的呼喚終於達成了某種動態平衡,聯絡員用一種嚴肅,但又不失八卦的語氣問道:「你說的這個個人癖好……具體是什麼癖好?」
降谷零:「…………」
通訊器那邊隱約傳來了某人憋不住的笑聲,但聯絡員本身依舊不受絲毫影響,義正辭嚴地說:「實不相瞞,我以前也鑽研過里卡爾的案子。」
涉及到自己的專業領域,他終於認真了起來:「沒有人能連軸轉地工作,而黑衣組織那種需要手染鮮血的任務更是理應讓人承擔巨大的壓力,也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調整自己的狀態才對。」
降谷零點了點頭:「畢竟只要出一點差錯都會被抓甚至喪命,他們肯定會讓自己處於最佳狀態。」
「就是這個道理。」
聯絡員接著解釋道:「但里卡爾從被我們發現到現在,做事一向乾淨,雖然現在落在他名下的案件很多,實際上我們手上沒有任何足夠定罪的證據。」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引導性地問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聯絡員的態度感染了降谷零,他思考了兩秒,很快得出結論:「證明那些任務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沒錯。」
聯絡員補充道:「在我們的側寫中,他絕對是個反社會人格,缺乏必要同情心。」
「在這種情況下,里卡爾也不會理解通常意義上的愛情,他可能會對漂亮的人感興趣,但那就和普通人看見漂亮風景時的情緒沒有任何區別。」
聽到這裡降谷零鬆了口氣。雖然聯絡員的話意味著里卡爾可能超乎常理地難對付,但好歹還在自己擅長的領域。
雖然從外形上來看,安室透是個英俊又時髦的混血,應該很受歡迎,不會缺少相應的經驗才對。
但實際上恰好相反。
降谷零確實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因為那深色的皮膚,還有金燦燦的頭髮成為了同齡人們談論的焦點——但並不是好的那種。
因為總是被叫外國佬,還被罵過「滾出日本」之類的,所以降谷零從小經常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而一般女孩看著他這一臉傷就會自覺遠離,不願意遠離的也會被班主任或者家長要求遠離。
這也就導致降谷零作為一個無論怎麼看都超出平均線很多的帥哥,感情上卻完全是一張白紙。
「不過……」
還沒等降谷零完全安心下來,聯絡員身旁的另一個聲音慢吞吞地開口:「朗姆既然這麼暗示,背後肯定有他的理由,而且四年的時間過去了,我們誰也不知道里卡爾的心態會不會產生變化。」
「所以……必要的時候,我們會成立對應的項目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