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如果是隨機犯罪,只是有人想要一份請柬進入宴會的話還好,如果是後兩種情況的話……
是不想讓他進入宴會嗎?那麼這又是為什麼呢?是宴會中會發生一些不允許他在場的事情,還是宴會外面有針對他的埋伏?
諸伏景光一邊分析,一般苦中作樂地吐槽道——臥底就是這點不好,連分類討論的時候,都要比別人複雜很多。
迎賓人員的微笑愈發核善,他身後的兩個保鏢也蠢蠢欲動,只要一聲令下,就會動手將諸伏景光「請」到遠一些的位置。
尤其能邀請阿道夫的宴會自然會有相應的安保,從對方別槍的習慣位置來看應該是特種兵出身,離得近了,諸伏景光甚至能分辨大致的型號。
保鏢敏銳地察覺到了諸伏景光的視線,皺起了眉,右手虛搭上了綁在大腿外側的手。槍,肌肉緊繃。
他的每一根髮絲都無時無刻不在宣告:只要有絲毫的不對勁,他就會毫不猶豫地來一發美式居合。
諸伏景光抬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帶著自己真誠的眼神後退了一步。
保鏢沒有因為他的退讓放鬆警惕,在覺得棘手的同時,諸伏景光也認真地考慮著要不要直接放棄任務。
其實上次收網失敗之後,前輩們就已經考慮讓諸伏景光直接回去了。
只是諸伏景光自己因為阿道夫那邊的密鑰還沒拿到手,覺得如果就這麼放棄的話很可惜,才堅持裝傻充愣繼續回來做阿道夫的助手的。
後面發生的事情也在預料之中,阿道夫猜測出了諸伏景光的不忠誠,自那之後就毫不掩飾地疏遠了他,光明正大地尋找新的助手。
不過可能是因為不知道諸伏景光背後到底是什麼勢力,又自信自己的密鑰不會被輕易得手,所以阿道夫便暫時沒對諸伏景光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一直麻痹著他的神經。
直到這次宴會時才突然說要分開前來,也不知道具體是想算計些什麼。
這時,諸伏景光余光中看見有人朝著大門的方向走來,並越開越近。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諸伏景光感覺到肩膀一沉,這位陌生人直接帶著一股暖意搭上了他的身側。
「不好意思,他是和我一起的。」
被陌生人突然侵入私人空間的感覺讓諸伏景光下意識想躲,但卻被肩膀上的力量止住。
他扭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因為失去信任,所以諸伏景光已經有一陣沒有接手重要工作了,但是阿道夫也不願意就那麼養著他,所以便會時不時地找一些不太重要的零散工作讓他忙活。
而諸伏景光的上一個任務,就是調查古谷優的……嗯,婚戀情況。
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麼理由幫助自己,但諸伏景光思考了半晌,還是沒有反駁對方的說辭。
迎賓人員看了古谷優一眼,思考了兩秒,隨後後退一步:「原來是這樣,很抱歉耽誤兩位的時間,裡面請。」
在兩人消失在視野範圍內之後,其中一個保鏢有些不解地問道:「這兩個人明顯不認識,為什麼要放他們進去?」
他的同伴原本懶得理他,但想著現在反正周邊也沒有其他人,最終便還是認命地開口:「你沒看見剛剛那個穿大衣的,拿出的請柬上面寫的是綠川嗎?」
保鏢目光清澈:「那又怎麼了?」
同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就說開會的時候讓你好好聽。」
「老闆說了,我們今天必須確保綠川進入宴會,並且在一切結束之前不能放他出去。」
說到這裡,同伴望向古谷優他們離開的方向:「為了保證這個目標,稍微放進去一兩個閒人也沒什麼。」
「嗯……」
保鏢沉吟片刻,猶豫地說道:
「但是,不是說那位綠川是比較儒雅隨和的人嗎?」
這看著也不像啊?
保鏢回憶了一下之前的場景,重重地點了點頭:這位「綠川」身邊一共有過兩個人,無論那個都比他更貼近老闆的形容。
他一邊小聲將自己的發現吐槽出來,一邊抱怨道:「想讓我們放人,至少要把對方的臉和身份說清楚吧?就只是說比如讓人進來,這多容易出紕漏啊!」
「笨蛋!」
同伴直接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後腦上:「這明擺著就是其他人要借著老闆的場子搞事情,老闆自己肯定也不願意,只是不好明著拒絕,所以就只是這麼做做樣子而已。」
望著保鏢一臉似懂非懂的睿智眼神,同伴哽了一下,隨後自暴自棄地選擇了一個接地氣的解釋:
「……如果你實在不明白,就當是那些有錢佬的PLAY就好了,你只是PLAY中的一環,不用太認真!」
保鏢摸了摸腦袋,諾諾道:「哦……」
保鏢遲鈍的大腦緩慢地運轉著,隨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怪不得「綠川」身邊的人比他更像綠川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