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微妙的別扭感讓人很容易升起一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後怕,尤其是松田陣平雖然身處**處理班,但推理能力卻很強。
他很快便意識到,自己誤入了某人偽造犯罪現場的進行中。
原本遮住月亮的浮雲漸漸遠去,一抹淡然的月光灑進巷子,松田陣平借著這光亮看到不遠處正站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雖然看不清具體情況,但松田陣平知道,對方正在觀察自己,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那人影此時正半側著身子,一動不動。這是一個攻守兼備的狀況,對方既可以立刻轉身就跑,也可以隨時警惕松田陣平的動作。
而被如此警惕的男人其實此時並不占優勢。
爆。炸物處理班一般情況下並不會配槍,而且就算配槍,一般下班的時候也要交回去集體保管。
雖說如此,但松田陣平卻並不慌亂,他肌肉緊繃,蓄勢待發,隨時做好暴起馴服的地方的準備。
在短暫的僵持之後,人影首先動了。
不過和松田陣平想象中的不同,對方並沒有借著自己手裡的武器偷襲,而是仿佛害怕驚擾到他一樣,一步一步地緩緩走來,中途還伴隨著奇怪的、接連不斷的清脆響聲。
「叮——」
這些響聲各不相同,松田陣平快速瞥了一眼,意識到,這是槍械零件落地時發出的響聲。
那人終於完全走到了月光之下,比松田鎮平自己要稍微矮上一點點,光看臉的話甚至在人畜無害之下,看上去更像是個潛在的受害者,和眼下的場景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松田陣平擰著眉看著對方一步步接近,並停在自己面前差不多兩米遠的位置。
手。槍的最後一個零件掉落在兩人之間,那人眨了眨眼睛,無辜地問道:「你好,路過的好心人。」
「有興趣暫時收留一個無家可歸的人類嗎?」
*
松田陣平理所當然地沒有被古谷優這敷衍的三言兩語迷惑。
他先是將古谷優從頭到尾搜查了一遍,最終繳獲一柄匕首,一小沓還有些潮濕的紙鈔、一枚硬幣、還有一個衛星電話。
松田陣平意識到眼前的人是個大麻煩,再加上熬夜,太陽穴都有些突突:「你得和我走一趟。」
古谷優眨了眨眼,道:「去你家的話可以,其它地方不行,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松田陣平並不接招:「你之前放棄逃跑的時候,應該就考慮過自己的未來了吧?」
一邊說著,他一邊為古谷優拷上手銬,中間長度有限的鐵鏈穿過車內的把手,強迫他保持雙手高舉的模樣。
古谷優整個過程都十分配合,這不由得讓松田陣平多看了他一眼:「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建議我們快點離開這裡,還有如果能不去警局,而是去一個安全的、不會審問我的、有柔軟床鋪的地方就最好了。」
松田陣平幾乎被逗樂了:「還有其它的嗎?」
「有。」
原本正在擺弄手銬的青年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真誠地問道:「你這車上保險了嗎?」
「……你要幹什麼?」
可惜的是,無論松田陣平怎麼追問,古谷優都拒絕進一步的回答,只是在一旁笑的一臉神秘。
松田陣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後關上門,去處理巷子里的其他人去了。
他身為一個常年和炸。彈相處的人,能拿出一副手銬都是受到米花町罪犯隨處可見的影響,想一下子拿出三副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不過好在他在後備箱中常年配備工具箱,所以翻翻找找,還能整出些麻繩用用。
松田鎮平先是將贓物放進車裡保證安全後,他又走回了巷子里。
也不知道那青年下手到底多重,這麼久的時間,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那兩人竟然一點要清醒過來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不是兩人好似陷入夢魘一般,時不時有些吃痛的表情,和還算平穩的呼吸,松田陣平都在考慮自己一會到底要把車裡那小孩往哪裡送了。
男人將兩位犯罪嫌疑人捆好,隨後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我在米花町XX附近的小巷裡發現了疑似之前珠寶搶劫案的犯罪嫌疑人,現在兩人已經被制服,裝著珠寶的袋子也已收繳。」
電話那邊傳來鍵盤噼里啪啦的響聲:「好的,那麼先生您現在的狀況怎麼樣?是否有手上的情況?」
松田陣平給出了否定的回答,兩邊又按著流程交換了一些信息。
「那麼先生,可以請問一下您是怎麼發現異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