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將東西還給對方都不是因為真的被對方說動了,只是松田陣平覺得,衛星電話能做到的也就是打電話發簡訊這兩眼,連正經上網刷視頻什麼的都不行。
如果對方真的有什麼壞主意,需要用到手機的話,只要隨便上街找個人借一下就行,既然如此,松田陣平還不如直接將東西還他,這樣還方便時不時查個崗什麼的。
古谷優捏著手機,試圖分析:「你是比較吃激將法的類型嗎?那我如果罵你是個吝嗇鬼,你能不能用錢砸我?」
「你說呢?」
當手頭上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松田陣平已經熬得眼睛都紅了,萩原研二像攆雞一樣把人送回臥室,示意古谷優他會看好。
古谷優很想說你也走吧,我可以原地再睡上幾個小時自己看好自己,但考慮到這和原本的口供有所衝突,便只能微笑著面對興致勃勃地湊上前來的萩原研二。
「那麼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具體沒想好,我只知道我不想再回去了。」
古谷優的手無意識地在空中比劃:「有這樣的情況吧?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只知道自己絕對不想幹什麼。」
「而我將來所做的一切,都只會是為了讓我達成這樣一個目的。」
*
無論是松田陣平還是萩原研二都是要上班的,古谷優雖然經常被一個人放在家裡,但是兩位警官粗中有細,第二天便光明正大地在家裡安上了監控。
古谷優全程甚至連反駁的意思都沒有,畢竟如果這能讓兩人安心的話,對他下一步的行動也有好處。
他就這麼在監控的底下晃悠了幾天,中途一直沒有試著出門過,順便就這麼摸清了松田陣平的大致作息。
這人雖然看上去懶懶散散,但其實還挺自律,熬夜是真熬,但早起也是真能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原因,反正下班立刻就回家,而如果沒能回來的話八成就是遇見了突發情況,這種情況下就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了。
而這個時代還沒有智能機,監控也只能在聯網的電腦上查詢,所以按理來說,從松田陣平下班,到對方到家的這段時間,是最安全的,他可以稍微自由活動一下。
紅色的鮮血如潑墨一般呈現散射狀灑落,畫出優雅的弧度,古谷優拿著之前藏在沙發底下的貝雷塔M92F戳著戳正疼到面目模糊的前同事的傷口,進一步挖掘不久之前從對方嘴裡撬來的信息。
「……琴酒也要來?不是,你叫他幹什麼?」
古谷優手上用力,「就因為在你們之前,他和我搭檔了好幾年?你覺得他會更了解我?更容易把我抓回去?」
「你踏馬——!」
——這個瘋子!這理由難道還不夠嗎?!
前同事咽下一聲痛呼,望著對方混雜著困惑和懷疑的眼神眼神,沉默了兩秒。
好傢夥,你是真的不知道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幾年的相處意味著什麼是吧?
之前做任務的時候你們都把命搭對方身上了,現在竟然還覺得彼此不夠了解對方???
得不到答案的古谷優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前同事面目更加扭曲,意識到自己如果說不出另一個理由,這人就絕對不會停手。
他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他們最初其實只是想讓琴酒過來幫忙兜底,但是考慮到這邊十來個人拿不下里卡爾一個的壯舉,為了不讓BOSS覺得自己手下都是一群酒囊飯袋,所以最會動腦筋的那個倒霉蛋起了個歪心思。
前同事看了里卡爾一眼,於是破罐子破摔:「你之前和琴酒搭檔的時候一直是組織最安心的尖刀,結果在和對方拆夥之後,竟然在一個保鏢任務中,和津島家的小少爺短短相處了一個月的時間就被對方蠱惑了,完全沒有平時的水準,所以……」
「所以?」
「……私下裡有一種說法,說你因為和琴酒分開受了情傷,這才讓擅長玩弄人心的津島家的小少爺趁虛而入,被利用著和對方一起逃跑。所以解鈴還須繫鈴人,琴酒才是最適合帶你回去的人……」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古谷優搖了搖頭:「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
說著,他乾淨利落地結束了對方的生命。
真是的。
編故事也不編個靠譜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