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松田陣平在腦海中一直模擬的也是這麼一個情況,只是他暫時沒想到太好的替代辦法。
「你有什麼想法?」
古谷優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如果能拿到炸彈的一份樣本的話,你們能追溯到兇手本人的吧?」
從之前炸。彈的威力,和古谷優之前一瞬間的觀察來看,那不太可能是用土法製成的劣質產品個,所以便會更容易最根溯源。
不過,就算再容易,也不是他們兩個現在能在短時間內找到的。
所以古谷優在提問的時候,其實是在暗示零一件事情。
松田陣平點了點頭:「可以,不過我一個人不行……把警方扯進來的話,你沒問題嗎?」
他當然能聽懂這是古谷優在默許他將整個事情都匯報上級,不過這樣雖然可以調動更多的人力物力,但其他人可不會像松田陣平這樣對青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想好了嗎?」
「實際上我不會和他們正面接觸,所以沒關係。」
古谷優解釋著自己的打算:「接下來我會告知你最後一枚炸。彈的地址,之後你們去把那玩意拆了,再往上追根溯源,如果能把組織的武器運輸線也給端了就再好不過了。」
「而在這個過程中,我會假裝順從,去找琴酒為你們爭取時間。」
「只要你們來抓琴酒的時候,我及時逃掉了,那麼我就依舊可以保持我的自由身……這個計劃聽著怎麼樣?」
松田陣平沉吟片刻:「中間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但現在好像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古谷優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分別的時候,就在青年轉身的瞬間,松田陣平突然有一種預感。
那只是一瞬間的心悸,是他忽略許久的理智向他做出的最後的提示,短的像是他的錯覺,但松田陣平依舊下意識地叫住了對方。
古谷優停住了腳步,狀似不解地偏頭。
松田陣平看著青年入水一般平靜的眼神,喉結滾動,最終還是咽下了原本想說的話。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你的墨鏡呢?到時候如果真的需要逃跑的話,還是戴上比較好吧?」
古谷優看上去並沒有想到松田陣平叫住自己時會談論這個,臉上露出了些許切實的驚訝。
「啊,那個啊,我落在家裡了。」
松田陣平仔細觀察了青年的表情兩眼,隨後上前一步,將自己的那副墨鏡幫古谷優戴上。
「沒辦法,那我這副先借你好了。」
古谷優本想說他可是要以和你決裂後的身份回去的,再戴著你的墨鏡像什麼樣子。
但看著松田陣平的模樣,他還是沒有將這話說出口。
經過了幾次的爆炸,兩人身上都算不上多整潔,松田陣平現在也是灰頭土臉,只有眼睛的部分,在原本墨鏡的遮掩下逃過一劫,並在現在變成了明顯的白色痕跡。
古谷優突然就笑了。
「好。」
第36章
混亂的街道上, 因為官方遲遲不能給出一個權威的解釋,所以路上的人反而更多了。
畢竟誰也說不定自己所處的建築中到底有沒有炸。彈,而相較之下, (除了堵塞的車輛之外)一覽無餘的街道便成了個好去處。
於是,有車的開車,沒車的順著馬路瞎逛, 路況一時間十分感人。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被堵大路中央。
在剛剛的一個多小時時間裡, 他只移動了十多公里的距離。
伏特加坐在駕駛位上,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後視鏡,試探性地問道:「大哥, 你感覺怎麼樣?」
為了方便處理傷口,琴酒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副駕駛的位置落座, 而是選擇了空間更大的後排位置。
也因為這個, 所以伏特加並不是很能看清他大哥的具體情況, 而是只能從後視鏡有限的角度, 窺得后座染血的紗布,還有琴酒半張看不清表情的冷峻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