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情況,里卡爾是肯定指望不上了。
沒辦法。
觀察員想。
這次只能我自己上了。
在得出如此結論之後, 觀察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化妝。
他的手法相當的嫻熟,拿著一團膚蠟在臉上揉來揉去, 很快船長五官的雛形便出現了。
他對著鏡子端詳了片刻, 又拿出化妝品進行細緻雕琢,很快,他就變得和船長几乎一模一樣了。
之所以是「幾乎」, 是因為考慮到安檢,所以他帶的工具和裝備並不能達到完全復刻的效果, 不過對不太熟悉的人來說, 剩下的那點差異只要戴個帽子就可以解決了。
整裝待發的觀察員找到了一個無人在意的時機從自己的房間重新溜了出去, 並在儘量避著路人和攝像頭的情況下一路來到了船長的辦公室。
船長的辦公室需要鑰匙打開, 不過幸運的是,現在是掃除時間,而觀察員也事先打聽到船長依舊和那個甚至都沒成年的偵探一起到處搜集線索,試圖挖掘出更多的東西。
所以他既不用擔心會正面撞上船長,也不用費心思考到底怎麼才能偷到鑰匙。
他打發了因為信息不流通, 所以依舊一無所知地在認真工作的保潔人員, 並開始在屋內翻找起來。
找到裝著文件的手提箱並沒有花費他多少時間,就當他拿著箱子打算離開, 甚至手都已經快要握上門把手的時候,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觀察員的動作突然頓住。
外面正站著一個人。
那人此時哼低垂著腦袋,帽子遮住了他的臉, 看不清具體的面容。
不過就身形來看,至少不是船長或者那個多事又麻煩的年輕偵探。
觀察員鬆了口氣,沒有開門,而是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靠近船長:「我現在正在忙,有什麼事情等明天再說吧。」
雖然偽音不是他擅長的部分,但隔著一道門,觀察員本以為自己很順利就可以糊弄過去。
但外面的人卻沒有回答,觀察員看見對方站在原地沉默了兩秒,好像在思考什麼,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這在觀察員看來多少有些怪異,考慮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他心頭一緊,有些擔憂自己是不是被發現了異樣。
這麼想著,觀察員便也來不及多做考慮,為了避免對方通風報信,導致自己落到類似被圍堵的悲慘結局,他甚至丟掉了以往的緊身,僅僅在那個看不清臉的神秘人消失在視野中的五分鐘後便迫不及待地開門想要逃離。
但讓觀察員沒想到的是。
他不是唯一一個在剛剛的短暫對話中,懷疑自己露餡了的人。
於是,在開門的瞬間,他看見了突然從貓眼視野範圍之外衝到面前的黑影,和一道雪白的刀鋒。
*
「噗通——」
聽到什麼東西落水的聲音,工藤新一和降谷零對視一眼,隨後猛地同時扭頭,來到了陽台的位置。
現在的時間已經很晚了,天色已暗,視線中的海水是深不見底的幽蘭色,因郵輪全速前進而翻湧的海浪進一步阻擋了視野,讓人無法得知剛剛到底是什麼被扔進了海里。
「噗通——」
這時,又一道落水的聲音響起,這下工藤新一看清了——那是一把染著血的尖刀。
兩人順著拋物線的初始點望去,一個看不清樣貌,大概是中等身材的男人此時正站在比他高上五層的地方,年輕的偵探在心底估算了一下,那正好是船長室外的走廊的位置。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很快就安排好了分工。
降谷零第一時間追了出去,而諸伏景光則留在原地繼續觀察兇手的動向。
工藤新一此時本打算追著降谷零的腳步一起離開。這時從他背後,船長的聲音突然響起。
「剛剛那是什麼聲音,發生什麼事情了?」
其實在海浪的雜音下,船長的聲音並不算很大,但諸伏景光卻觀察到兇手的動作有了一瞬間極其明顯的停頓。
不好。
諸伏景光意識到對方發現他們的存在了,但是令他驚訝的是,那位兇手竟然沒有轉身就跑,而是向著他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隨後像是愣住一般呆滯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