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往好處想, 至少我們都還活著。」
想到這里,降谷零不免有些後怕,時候他和諸伏景光復盤,才知道原來他們早就暴露了。
但這多少有些奇怪。
降谷零分析道:「里卡爾竟然沒有聯繫琴酒他們,將我們一網打盡, 而是選擇自己處理, 手段也並不算太偏激……這會是因為什麼?明明將我們交上去的話,就能戴罪立功, 贏回組織的信任……」
說到這里,降谷零的表情有些微妙。
難不成真的是為了松田陣平?
會這樣嗎?一個擅長玩弄人心,不把其他人的性命放在眼裡的反社會人格也會為了某個特定的存在鋌而走險嗎?
降谷零感覺自己心跳的頻率嘔血異常,他深吸兩口氣, 努力平復完心情後,猶豫著開口:「你說里卡爾知道我們和松田的關係嗎?」
諸伏景光思忖片刻,道:「有可能……你覺得他是因為這層關係才放了我們一馬?」
「但如果只是因為松田這一層關係的話,他又為什麼要放過萊伊?」
降谷零思考了一會,沒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看來里卡爾應該還有一些我們還沒發現的算計在裡面。」
在意識到這點後,降谷零莫名鬆了口氣。
因為這樣的話,就證明里卡爾還是降谷零從各種血腥檔案中認識到的那個人。
事情就會重新變回最簡單的模樣。
這很好。
「我們需要做點什麼配合嗎?如果什麼也不做的話,組織會再度派人來暗殺松田的吧?」
諸伏景光思考了一下:「應該可行……反正現在看來,我們小組裡面一個真想置松田於死地的人都沒有。」
「組織八成現在也不清楚任務的具體進度。我們完全可以假裝暗殺其實已經成功,之後偽裝松田的死亡。」
兩人都覺得這是個好辦法,便打算回組裡和其它成員一起商討一下具體的實施方案。
但這個看似完美的解決方案,卻被相當一部分人牴觸著。
「你們是不是臥底當久了,連立場都不清晰了。」
其中一名警員上來就是相當嚴肅的指控:「我們的目的是拔除整個組織,你們兩個臥底同時暴露又沒拿回任何成果已經夠失敗了,現在又要我們配合一個組織成員完成任務?這不可能!」
降谷零指正道:「不是為了里卡爾,是為了松田的安全。」
警員冷哼一聲:「這個決定你問過他本人嗎?他是一個將自己的安危放在任務之前的警察嗎?!」
「這……」
降谷零一時無言,他意識到以松田陣平的性格,確實不像是會逃避衝突假死避難的樣子。
短暫的沉默和降谷零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在這場辯駁中取勝了的警員環視四周呼籲道:「所以,我提議繼續我們之前的想法。」
「實際上這也是松田陣平本人的願望,比如現在,他就在外面正常工作,盡職盡責地當著誘餌,協助我們儘早將里卡爾擒拿歸案。」
「很好,就這麼干。」
另一位看上去更年長,地位也更高一些的警員拍板決定:「最好在里卡爾和組織接上頭,將他偷來的情報散播出去之前。」
見未來的行動趨勢逐漸明朗,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見了些許的無奈。
這場會議持續了很久,久到連其它專案組的成員都能敏銳地察覺好像要有什麼大事發生。
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樣貌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時不時就望向那緊閉著的會議室大門,並在某次會議助理出來列印資料的時候偷偷跟了上去。
會議助理是第一次參與這麼重大的案子,要準備的東西特別多,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
就當助理抱著資料,準備趕緊沖回會議室的時候,轉身的時候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助理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有一部分資料從他的手上滑落。
「啊,不好意思,我來幫你吧。」
中年男人一臉歉意地蹲下。身,幫忙撿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