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哦。」
松田陣平看著他,擺了擺手,也不知道這到底算是什麼意思。
很快松田陣平就看不見人影了,古谷優聽著周圍人們在極端高壓下的各種胡言亂語,試著演出同樣的惶恐不安,但又實在沒有那個心情。
於是古谷優又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爭取在硬體條件上彌補感情的缺失。
門口的警員的視線果然飛速掃過了古谷優,像是有明確的目標一樣在人群中搜索著什麼。
就在古谷優的左腳踏上外面馬路的下一秒,身後傳來了一陣喧囂。
「人找到了!在那裡!」
「不許動!」
這種完全和抓捕犯人適配的台詞讓現場的不少人都望向了聲音的方向。
古谷優控制著自己的動作,既不過於匆忙,又不至於避嫌過度地回頭望去。
松田陣平筆直地站在大廳的中央,周圍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帶,人們都下意識離得遠遠的,之後警員們警惕地拿著槍,步步緊逼。
古谷優收回了視線。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現在已經癱瘓了大半,救護車和消防車見縫插針地擠了進來,救護人員們的身影在街邊穿梭,其中一個剛好看見了正從酒店中走出來的古谷優,上前遞給他了一張毯子。
「你感覺怎麼樣?」
為了不給對方留下太多印象,古谷優又演了起來,垂著眼,假裝自己受到了某種不想理人的精神創傷。
這位醫護人員並沒有古谷優預想中的先留他自己靜一靜,而是一直站在他的面前。
古谷優面上不顯,但心底已經警惕了起來,隱蔽地觀察四周的情況。
當古谷優真的想要隱藏自己情緒的時候,他總是做的很好,這也是他能一直活到現在的原因之一。
但眼前這位年輕又陌生的醫護人員好像很輕易地感受到了古谷優變化的心情,後退了一步。
「我沒有惡意。」
他語調真誠,「我真的就是字面意義上的,想知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你這麼敏銳怎麼不知道我現在只想一個人待著。」
古谷優不輕不重地懟了一句。
他調整自己的姿勢到一個能守能攻的角度,恰巧看見眼前這個醫護人員之前所在的那輛救護車上竟然除了他自己外,只有一個小護士,並且看上去也不急著參與救援,只是時不時地往古谷優他們的方向看來。
「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變。」
年輕的醫護人員後退一步,表明自己的無害,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包括記性不好這點也是。」
古谷優半是在演,半是認真地問:「我們之前見過?」
眼前的人突然笑了一下。
古谷優覺得這個笑容非常的眼熟。
他試著想要抓住些什麼,但對方已經先行別過了臉。
「請放心,無論是今天,還是未來,都不會有你的目擊記錄。」
「我以我的性命和人格起誓。」
誓言這種東西對古谷優他們這種人來說屁都不是,但這次他並沒有回懟,只是皺著眉,在記憶中持續搜刮著什麼。
年輕的醫護人員衝著救護車中待命的護士招了招手,護士點了點頭,兩邊因該是早就商量好的,她拿著個急救包裹,看了古谷優一眼,就向著酒店的方向走去。
古谷優一眼就認出那是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對古谷優一直都很友善,但也只是普通的程度,斷然沒有為了他往警察堆里沖的必要。
一直以來,能強迫貝爾摩德以身涉險的就只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