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半透明的靈體在寂靜中睜開眼,看清客廳里撕裂空間一樣驟然出現的身影后,警惕的眼神瞬間一變。
諸伏景光臉上寫滿擔憂:「怎麼了?今天的比賽不順利嗎?」
今川瞬移回來站在客廳里,聽到諸伏景光的聲音被驚醒一樣愣了下,視線看過去,緊緊抿著嘴搖頭。
金髮少年拒絕交流,但也沒有動作,還帶著紅痕的眼睛裡沉澱著讓諸伏景光心悸的色彩。
「走吧,景光。」今川修的聲音平靜至極,卻又帶著一股風雨降至的意味。
預感不妙的諸伏景光趕忙起身想要打斷他的話,但地上用以蘊養靈魂的法陣驟然亮起光芒將他淹沒。
靈力在狹小的空間內沸騰,身處中心的今川金髮凌亂飛舞,蒼翠瞳仁里倒映出被全身靈力緊緊束縛住的青年靈魂。
「我帶你復活。」
感受到被靈力包裹的諸伏景光還在掙扎,轉身想要瞬移到荒霸吐身邊的今川修腳步一頓,闔上眼定了定心神,輕聲安撫。
「放心吧,你也是受害者,不會給波本他們帶去麻煩的。」
不是這樣的啊——!
聽到今川的保證,諸伏景光近乎絕望地想要大喊出聲。
不可否認他在聽到「波本」這個名字的時候感到熟悉,但眼前更大的危機讓諸伏景光無暇去想自己生前的那些記憶。
但再多的焦急與擔憂都止步於靈魂明亮的藍眼睛裡,這個世界唯一的陰陽師將珍珠白的靈魂引入沉睡,以等待重回現世。
「秩序?嗤,你什麼時候也維護起這種東西了。」今川修歪了歪腦袋,額頭細碎的金髮戳到翠色的貓眼下方。
樹影重重的山中唯有這一片形成了自然天光,身型頎長的少年一身白底紅紋狩衣,走在搭建好的嶄新祭壇台階上,行動間仿佛會動的古老畫卷。
如果不是少年他手裡拿著手機,還滿臉嘲諷地在和人通話的話。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又說了什麼,今川修面上嘲諷更甚:「是,普通人世界的秩序確實保護了大多數人。但你說的普通人,連危及他們生命的咒靈是什麼、咒術師可以救他們都不知道,就連看到顯現能力的咒術師都會打為異類去排擠、戒備和傷害。」
「對這樣一群連自己世界裡的社會高層真面目都不知道,愚昧到可愛的人來說,復活這種早就流傳千百年的傳說,又怎麼會影響到只束縛和蒙蔽他們的秩序?」
檢查完最後一段符文沒有出錯,今川修滿意地點點頭,口中依舊不緊不慢:「他們甚至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像他們不知道景光犧牲一樣,除非——」
「啊呀呀,也沒有除非,畢竟這世界上就只有我一個陰陽師。」
獨身站在祭壇中心的今川修伸手擋住山間餘暉,抬眸看著漸暗的天色,緩緩彎起唇角。
「悟,讓夏油傑告訴公安,別試圖用科技來定位了,咒力和靈力不一樣,有阻攔我的時間不如去勸勸他們自己的上司。」
被掛斷電話的五條悟拿開手機,面對著被掛斷的頁面眨了眨眼,朝滿臉嚴肅和不贊同的夏油傑大聲抱怨:「傑!他超——過分欸,老子聽見了!他肯定把手機都掰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