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世間的一切都有兩面性。再黑暗的地方,也總會有那麼一縷溫暖的光芒。即使是一個殺人無數的殺手,或許也會愛吃街尾的糖葫蘆。
她又一次想起了原隨雲,想起他提到無爭山莊時臉上的落寞與冷淡還有一絲不甘與憤然。
蝙蝠公子,會是他嗎?
夏初兒撫摸著這些鴿子,突然好奇道:「這麼說,只要跟著這些鴿子,我們就能夠知道蝙蝠島在哪裡?」
「不錯。」楚留香道。
夏初兒拿了一張空白便簽,綁在了鴿子腿上。她並沒有在那張便簽上寫任何字,因為她本也不需要寫任何字。她只需要這些鴿子飛回蝙蝠島,帶著這張空白便簽,和便簽上綁著的那個迷你定位器。
不論這艘船會不會載他們去蝙蝠島,她自有她的辦法能知道蝙蝠島的位置。
她將那隻潔白的白鴿托舉到窗外,然後輕輕鬆開了手。那白鴿似是明白她的意思,繞著窗戶盤旋了兩圈之後,最後看了她一眼,便飛向了那無邊無垠的黑暗。
夏初兒看著它那一抹潔白的身影消失在黑色的天空之中,才終於關上了窗戶。
她睏倦的轉過身,看到楚留香正在看著她。
他很喜歡看著她。
而她也很喜歡看著他。
她痴痴地看著楚留香,忽而嘆了口氣道:「我本來很困。」
「然後呢?」楚留香道。
「然後你這麼看著我,我就不困了。」夏初兒道。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這麼說,你現在應該離開這里,我就不會再看著你了。」
「但是我想留在這里。」夏初兒輕聲道。
她方才剛洗過澡,並沒有綁頭髮,甚至於頭髮還半濕著。她仰著頭看著楚留香,那雙向來亮晶晶的眼睛因為睏倦而染上了幾縷朦朧,帶著濕潤的霧氣,專注的凝視著他。
沒有人會被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孩這般凝視還不心動。
即使是楚留香也不行。
楚留香目光閃動,擁住她,輕聲道:「你知道你說要留在這里,是什麼意思嗎?」
女孩嫣然道:「你講給我聽?」
楚留香卻沒有講給她聽,他選擇用動作而不是語言。
鬱金香的氣息從唇齒之間洋溢開來,夏初兒只覺得自己呼吸一滯,她下意識的想要推開楚留香,但是卻反而被楚留香突然捏住了鼻子。
「你應該試一下你新學的內功。」楚留香輕笑道。
他再一次親吻上來,夏初兒被堵住雙唇,又被捏住鼻子,她瞪著眼睛控訴著始作俑者的罪行,而對方卻似乎並不準備輕易放過她,於是她只得在腦中回憶著內功心法,將體內的真氣逐漸凝結在自己的皮膚處,試圖用另一種方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