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看著已經因為計劃失敗而陷入瘋癲的王總管,忍不住再次輕嘆道:「我早就說過,你不可能殺了每一個人。」
他默然幾秒,繼續道:「並且你就算能殺的了這世間任何人,你也絕不可能殺的了楚留香。」
天下間誰能殺的死楚留香?
又該怎麼做才能殺的了楚留香?
陸小鳳想不出來。
所以,這天下間便絕無任何人能殺的死楚留香,也絕無任何事能殺的了楚留香。
人人都在談論楚留香。
而楚留香此刻卻正坐在太和殿的屋頂之上,他帶了兩壺酒,正在一邊看著月亮,一邊一杯一杯的喝著溫的正好的酒。
西門吹雪就站在他身邊。
雖說在決鬥之前,倘若坐著,便能夠更好的保存體力,放鬆心情,從而在決鬥中發揮出更好的效果。
但是西門吹雪卻認為,決鬥之前絕不能坐著。
只有站著,挺直的站著,像劍一般的站著,才能夠保持緊繃的神經,從而以最完美的狀態面對接下來的決鬥。
西門吹雪就是一把劍!
一把劍,怎麼會放鬆呢?
決鬥和放鬆從來都不是該同時出現的兩個詞。
放鬆,應該和死亡在一起。
因為當你放鬆下來的時候,便意味著你即將自己死掉,或者你的對手已經死掉。
楚留香明白西門吹雪為何堅持一定要站著,於是他便自己坐了下來。
他們本就是來這裡陪西門吹雪的。
夏初兒知道楚留香不喜歡與皇室打交道,便連哄帶騙的將樓下的那些工作全都交給了陸小鳳。
至於他們,則來陪獨自站在房頂之上的西門吹雪,等待葉孤城的到來。
西門吹雪看向楚留香身邊的一小壇酒,不禁一笑道:「香帥居然還帶了酒?」
「這是帶來等西門莊主和葉城主的對決結束之後,一同共飲的。」楚留香微笑道。
西門吹雪聞言,含笑道:「既然如此,這壇酒想必也有一部分是屬於我的了?」
「不錯。」楚留香道。
西門吹雪默然半晌,緩緩道:「既然如此,還請香帥把這壇酒打開吧。」
楚留香一愣,不解道:「西門莊主決鬥前喜歡飲酒?」
這當真是一個奇怪的愛好。
一般在決鬥之前,或者哪怕不是決鬥,哪怕僅僅是任何重要的事情之前,人們都是會避免飲酒的,因為人們需要保有一個清醒的大腦,而酒精卻會麻痹人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