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要趁現在,做些什麼。
盈盈站起身,她鋪開紙筆,娟秀的字跡溫柔卻有力,她用詞誠懇,言語之中滿是請求之意,而絕非要求。
寫完這封信之後,她看了一眼熟睡的令狐沖,忽而面色一紅,輕輕走上前去,拿起幾朵盛開的最燦爛的鮮花,放在了他緊閉的眼睛上。
然後她緩緩解開了外衣,從外衣內側的衣袋之中拿出了一枚日月神教的印章。
這是聖姑的印章。
無論他們到什麼地方,只要有這枚印章,那麼整座城市,所有日月神教的教徒,都可以供他們隨意調遣。
盈盈將那印章和信件留於桌上,她重新把衣帶系好,再次回到令狐沖身邊,拿下他眼睛上的花,一轉頭,忽而看到了令狐沖身邊放著的那把琴。
那是她送給令狐沖的琴。
盈盈不禁一笑,她輕聲道:「沖哥,我不知道我此次一去,是否安全 ,我也不知道我們日後會不會有機會再見……不如我再彈一次笑傲江湖給你聽,好不好?」
她說著,將那把琴拿起來,放在自己面前。
令狐沖的心中卻忽而變得焦躁起來。
她說不知此次一去,是否安全……想來,她要去一個很危險的地方,他如何能夠讓她一個人前去?
他早已經看淡了生命,靠著丹藥續命,拖著一副病體苟且偷生本也不是他的志向。
若能盡他所能,幫助他所感恩的女孩,哪怕是為她而死,他都心甘情願。
盈盈雖然未帶琴譜,但她此前數次演奏,再加上這琴譜的精美絕倫讓人印象深刻,她早就已經將那琴譜之中的旋律深深的印在了腦海之中。
劉正風身為正派人士,她並不相熟。
但是她了解曲洋。
曲洋在日月神教之中,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身居高位,但他不屬於任何政黨。
他似乎服務的只是日月神教,而絕非神教的教主。
他幫教中立功無數,而他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他殺死的名門正派人士雖然不少,但那些人都是偽君子,真小人。
而相反,身在魔教的曲洋,卻是一個道德端正,高風亮節之人。
盈盈一直很敬重曲洋,只可惜……
她懂音樂,所以她也懂得音樂之中的感情,懂得以樂會友的這份默契。
她始終相信,一個人的品性是會反應在他的琴音之中的。曲洋與劉正風以琴會友,看似他們默契的是琴,實際上他們默契的是人。
就好像……她和沖哥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