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這裡從未出現過任何人。
仿佛,這一切都不過是他的一場噩夢。
不,這當然不是夢!
因為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此時此刻身體裡已經流出的內力,它們在無聲的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夢,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可是為什麼,他的身後卻空無一人呢?
甚至於,他都從來沒有聽到過任何聲音。
他的身後當然空無一人。
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楚留香之外,再也沒有一個人,有著夏初兒這般頂尖的輕功。
若她不想被你看到,那麼她便絕對不會被你看到。
若她不想被你聽到,那麼她便絕對不會被你聽到。
夏初兒方才用神水宮的內功,悄悄的把丹青生體內的一些內力導出流進大自然,不過一個瞬間,她便輕巧一躍,再次回到了房頂上。
所以任憑丹青生面色蒼白,滿臉驚惶的四下張望,也一無所獲。
夏初兒站在楚留香身邊,柔聲道:「但願他不會被嚇到才是。」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失笑道:「我想,他已經被你嚇到了。」
夏初兒咬唇道:「但願他能多配合一些,我就不一句再去嚇他第二次了。」
而事實證明,丹青生確實很配合。
他沒有浪費時間和向問天以及這個「啞巴」糾纏。倘若今天是向問天自己來拜莊,毫無疑問丹青生一定會和他好好比試一番,看看究竟是自己梅莊四友武功高超,還是向問天更勝一籌。
但是此時此刻,他根本顧不上這些。
他的腦子裡只有任我行。
他們梅莊四友能夠在這裡生活唯一的意義,甚至於,他們能夠在日月神教之中求的一席之地,能夠每年八月十五拿到三屍腦神丹的解藥的唯一理由,就是因為他們在看守著任我行。
倘若任我行當真跑了出去,他們四個必定人頭不保!
他幾乎是衝進了房間裡,大聲驚叫道:「二哥,三哥!不好了!不好了!」
排行老三的禿筆翁正在提著毛筆練字,聽到丹青生的聲音,他抬起頭不耐煩道:「又怎麼了?可是你突然發現,你千辛萬苦收集來的名畫原來是假的?」
丹青生驚叫道:「是任我行!任我行出來了!「
排行老二的黑白子也從桌上的殘局之中抬起頭,嚴肅道:「你這是何意?」
「我剛剛在外面遇見一個人,他是任我行,是任我行!」丹青生道:「他跑出來了!他從地牢里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