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楚留香看不下去了,「你還沒問他們話呢啊!」
應容許一愣,手一抖,藥粉就這麼撒了下去。
三人含笑九泉散的藥效還沒過去,嘴上還在笑,眼淚卻唰地涌了出來,眨眼間就哭濕了衣襟。
楚留香竟然有點同情他們,但三個大老爺們梨花帶雨的樣子實在辣眼睛,他不忍直視的移開目光,乾咳了聲:「看來我提醒晚了。」
「這不過是我計劃中的一環罷了。」應容許強行嘴硬,反手又掏出來兩個瓷瓶,威脅的在三人面前晃晃,「咳咳,看好了啊,年輕的殺手呦,你掉的是左邊這瓶癢死人不償命的痒痒粉,還是右邊這瓶能讓你們手舞足蹈的跳舞粉呢?兩邊都不選的話,可以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來要我命的哦。」
「不說的話……」應容許一秒變臉,「就都給你們灌到嘴裡去。」
「這些藥粉可都是外用的,要是灌入體內,說不定會爆發出十倍有餘的藥性,屆時你們都要手舞足蹈又哭又笑,五臟六腑宛若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爬。」
三人被強制性陷入的大喜大悲,又哭又笑地渾身發軟,說話咬字極不清晰,囫圇道:「嗚嗚嗚嗚嘻嘻嘻……我說,我們說嘻嘻嘻嘻……你嘻嘻你先嘿嘿嘿把我們的藥解開嗚嗚嗚……」
「我為刀俎你們是魚肉,會不會閱讀情勢?你們還敢和我講條件?」應容許掐著最近一人的嘴就要灌藥,那人頭暈眼花,見狀一個激靈,斷斷續續道:「青……樓。」
應容許臉黑了:「青樓?誰家青樓能養出你們這樣的,你當我傻啊?」
「他說的應當是青衣樓。」楚留香說出猜測,果然見到那人幾不可見的點點頭。
應容許收回手,問道:「你知道?」
「青衣樓是個殺手組織,青衣一百零八樓,據說每一樓都有一百零八人,他們的首領被稱作總瓢把子,算是江湖上最神秘的人之一。青衣樓的殺手接單只有成功,因為就算失敗了,他們也不會放棄,被殺掉一批,就會有第二批更強的殺手去完成任務,直至成功的時候。」
「這樣啊,」應容許拍拍殺手的腦袋,親切道,「來,說說,我不是你們的目標吧?難道就因為我把追命救走了,你們就來找我的茬?」
殺手雙目無神,斷斷續續說:「還有……一個單子,我們查到……目標被你,救了……你壞了兩次好事……」
「兩單暫時都無法完成,上面說……先除掉礙事的。」
應容許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他一共就救過兩個人,結果兩邊都是被青衣樓接了單子的……孽緣啊!
心裡奔騰過一大群羊駝,每一隻路過他那到處揮灑的善心時都呸了一口口水,發出悽厲的嘲笑聲。
應容許問:「你們要是失敗了,還會有更厲害的來追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