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眼中冷光連閃,拔出劍一划,不由分說的斬斷了上官飛燕丟棄長劍的右手手筋。
鮮血噴涌而出,腥甜的氣味瞬間濃郁起來,小風一吹,那腥甜撲面而來,直往鼻腔里鑽。應容許太陽穴突突直跳,卻不覺得反胃。
他冷靜又絕望地想:他怕是被這個該死的江湖給溫水煮青蛙了。
閻鐵珊腹部湧出的血液在燈光下呈現不妙的暗紫色,一根針盡數沒入他的腹部,只余針尾在外,陸小鳳臉色難看,質問道:「你為何一定要殺他!」
「因為他該死!」上官飛燕破罐破摔,「他該死,那兩個人也該死!」
西門吹雪道:「但現在最該死的人是你!」
持劍偷襲、藏頭露尾,現在還要加上棄劍使用暗器,這女人簡直是在西門吹雪的雷點上大跳踢踏舞,他正要一劍結果了她,又聽從旁一聲:「劍下留人!」
他面色不善地看向陸小鳳:「你要護她?」
「……不是我要護她。」陸小鳳閉了閉眼,那是個和他有過一夜的女人,可他不是拎不清的人,丹鳳公主做的事足以激起西門吹雪的怒火,「她和一些事有關,我還沒有查清這些事,不能……殺她。」
霍天青手上一頓,抬首道:「大老闆中了毒,讓她交出解藥,否則珠光寶氣閣也不會放過她。」
上官飛燕抬起臉。她臉上的面具雖然不及她本來的面貌,卻也是極美,襯著嘴角血痕,頗有種弱風扶柳的病弱感。她和霍天青對視一眼,神色變換:「我……」
「我說,你們是不是忘了場上不止有你們在了?聊得怪歡的。」
場上一靜,眾人齊齊看過去,神色不一。
乍然處在視線焦點,其中還包含著一道恨不得生啃了他的憤恨視線,應容許也沒有任何不自在。他走過去,在已經神志不清的閻鐵珊身前蹲下。
霍天青警惕地看著他,語氣很不好:「應公子又想做什麼?」
「噯,這時候就別見外的叫什麼應公子了。」應容許氣定神閒地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琉璃瓶晃了晃,「叫應神醫。」
應神醫?霍天青差點氣笑出來,這人年紀看上去不大,倒是挺會口出狂言。閻鐵珊中的毒可不是那麼好解的,只比見血封喉差那麼一點,不過耽誤這麼一會兒,他的氣息就弱了下去。再耽誤不多久,就算上官飛燕給了解藥,已經被從內破壞了身體的閻鐵珊也撐不過兩個月。
「恕在下不能信你。」霍天青生硬道,「大老闆危在旦夕,也不是能供公子試驗的藥人。」
都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不論古今,在醫學行業年紀才是第一招牌,第二招牌就是發量。應容許一來年紀輕輕,二來秀髮茂密,霍天青直言拒絕也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被明晃晃質疑,應容許也不生氣,笑唇輕勾,黑黝黝的眼看著他,像是要剝開表象看盡心底,看到他深層的欲望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