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鼻翼的清脆斷裂聲響起的瞬間,飛濺的鼻血些許浸濕在了路加維爾被擦傷的手背上。略微有點刺痛。
「嘿,抱歉,我可不是故意打你的?」
路加維爾甩了甩一拳打出有點發麻的右臂,他覺得自己這多少應該也算是工傷:「但你剛才是想要槍殺我吧……我稍微有點被嚇到了哦?」
加德納·奎因被路加維爾手肘壓迫著脖頸,像是一個不斷掙扎落於地面上的活魚一樣翻騰著。
他幾次張口都沒能發出什麼聲音,只能怨毒地瞪著居高臨下審視著他的路加維爾:『赫……赫……』
「……你的夫人是你殺的吧?為什麼?」
面對著加德納·奎因憎惡怨恨至極的臉神,路加維爾微微放鬆了對他的鉗制,他歪了一下腦袋,耳側柔順的黑髮隨著擦過他的臉頰:「她明明給了你一顆腎……還救了你,不是嗎?」
路加維爾難得的有點好奇了,他端詳著加德納·奎因的表情,輕聲問:「為什麼,你看起來好像很恨她?」
「她給我腎臟……你以為我想要嗎?」
很難形容加德納·奎因這一刻臉上的神情究竟是什麼樣的,那是一種憎惡之極又痛苦至極的表情。
加德納·奎因這一刻,恨極了路加維爾。
——如果不是路加維爾的到來,他給下面女人藥劑的注射就不會中途中斷,那個賤*人也不會提前恢復體力,從解剖台上掙紮下來,更不會有著後面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
「你問我為什麼?!」
加德納·奎因歇斯底里的怒吼說:「她從來沒有告訴我!她從來沒有告訴我,她從前是一個出賣身體的婊子!」
「沒有我,她怎麼可能過上這麼體面的生活,還成為了護士?」
「她甚至還跟我結婚,有了我的孩子,她以為把腎捐給我就自己很偉大嗎?髒死了,我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時時刻刻提醒,我的體內流著一個骯髒無比賤人的鮮血。」
加德納·奎因微胖而蒼白的臉上因為惡毒而變得極度醜惡和扭曲:「為了捐腎而手術流產,哈哈,誰知道是不是她以前濫交自作自受根本就沒法順利生產?!」
「像她們這種女人,不知廉恥又下流噁心……她們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恨不得把那顆腎從我自己身體裡拋出來,你知道我在發現這一切的時候有多絕望多痛苦嗎?!」
「嗯……」
路加維爾眨了一下眼睛:「那你為什麼不取出來呢?」
「我為什麼要賠上自己的性命?」加德納·奎因近乎癲狂地嘶吼道:「我有什麼錯?我只是不想讓他們再去禍害其他人!」
「都怪她!她明知道自己髒的要死,還裝成了多麼愛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