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讓傑西卡的思維變得遲緩,她不假思索地聽命照做,女人沾著血的手指顫顫巍巍地搭在了其中一張白色卡牌上,費力地想要將這張很可能會決定她被殺還是被眼前男人放過命運的卡牌從牌堆里抽出來。
然而,就在傑西卡手指和男人手中拿著的白色卡牌接觸的一霎那,卡牌上繁複的銀白色花紋似乎蠕動著活了過來。
但視線模糊的傑西卡沒法確定那是不是她的錯覺。
而就在傑西卡茫然無措地想要繼續伸手將卡牌從男人手中抽出來的時候,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般,愕然地低下了頭。
——她原本正不停向外滲血,傳來一陣陣抽痛的傷口,似乎……在一瞬間完全癒合了?
傑西卡不敢置信地伸手摸了摸胸前染血的位置,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更沒有任何傷口。
這是……怎麼回事?
傑西卡茫然無措、大腦一片空白地抬起頭想要向那個可怕的神秘男人尋求答案,卻發現身前早已沒了那雙造價不菲的手工皮鞋。
傑西卡手臂撐在地上,她費力地靠坐了起來環顧著四周。
傑西卡只看到了周圍空空如也的黑沉巷道和更遠處高樓大廈上的璀璨霓虹,哪裡還看得見剛才那個從黑夜裡走向她救了她一命的神秘男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
要不是傑西卡手上和衣襟上還沾滿著溫熱的鮮血,她甚至都要以為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她最近疲憊過度產生的幻覺了。
傑西卡的視線落在她身側那灘一動不動的陰影上,她借著稀薄的月光,隱約看見了魁梧男人死不瞑目圓睜的雙眼,以及他的脖頸上那像是被刀刃切開,整齊平滑的傷口。
他已經死了,被從頭到尾傑西卡都未曾看見過的東西,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殺死了。
——就像她,莫名其妙地就活下來了一樣。
傑西卡渾身打了個哆嗦,想到剛才那個神秘男人表現出的詭異能力,她匆匆忙忙地爬起了身。
傑西卡哆嗦著從已經死亡的男人身上摸出來了他的錢夾和打火機後,就顧不上休息,她強撐著發軟的雙腿,踩著細長的紅色高跟鞋向著巷子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她不能再待在這裡了,萬一剛才那個變態殺人犯再臨時後悔折返回來要殺了她……或者是她被其他在夜晚出沒、嗅覺靈敏的『獵手』們發現,她就真的要完蛋了。
夜晚從來都遵循的是破窗效應,沒人會在目睹弱者被施暴時伸出援手,他們只會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一擁而上。
——除了傳聞中那個一直活躍於布魯德海文夜空之上的城市義警,沒人知道是真是假的夜翼。
今天的事情傑西卡會永遠爛在肚子裡,她沒想過要報警,更沒想過會被警察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