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翻白眼,酒時選擇了閉上眼,「你見過把勳章帶臉上的上將嗎?」
吐槽完畢,她睜開眼,繼續撕開手裡的繃帶,對準傷口貼了上去。
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後,灼燒感突起。她隔著手指按了按繃帶,熱意越來越明顯。
酒時怕發炎,趕緊撕了繃帶。
「先走了,我去趟校醫那兒。」
她挎著訓練包就走。
同時,評委席上多了個空位,少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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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樹藍天,天氣好得出奇。
里卻沒什麼人。
一個穿著哨兵制服的男人攔在她面前,他的制服和酒時的很像,但肩章上有白塔專屬的星星徽章。
「酒時同學,祭司大人有請。」
酒時的好奇心讓她停下腳步。
那個穿得和奔喪一樣的人?
在哨兵的手勢示意下,她轉身看去,神秘的祭司大人就立在她身後。
咫尺的距離,聖潔的白袍飄出一股涎香,那是聯邦神壇獨有的味道。
酒時仍看不清他帽檐之下的臉。
「祭司大人。」她微微點頭。
羽飾飄動,鈴鐺作響,他拂袖款款而來,不忘向她行禮。
「抱歉,耽誤酒時同學了。」
酒時可不敢點頭說是,擺擺手打了馬虎眼,「祭司大人找我是何事?」
「我感知到您的精神力有些異常,有些在意,可否讓我給您檢測一番?」
啊?
她的精神力?
「我知道這也許有些冒昧,但……」他似乎不準備放棄。
「呃,我倒是不介意……」
「那就冒犯了。」
祭司已經伸出食指,抵住了她的前額。
指尖的寒意蔓延,酒時咬緊牙關,慢慢承受他的精神觸鬚。
嘶……
好痛。
有什麼東西正生硬地擠進頭骨,膨脹,撐開。
酒時受不了,第一時間就要逃離。
一雙大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往前摁。
「唔,祭司大人,疼……」
她掙扎著表達自己的不適。
祭司一味地深入她的精神海。
咔噠。
撕裂的聲音,伴隨著刻骨的疼痛。
酒時猛地推開祭司,腿軟得險些栽到地上。
她捂著腦袋,戒備地看向緩步走來的祭司,決定重新評估這位聖潔的神殿之主。
他進一步,酒時退三步。
再退下去,她遲早要掉進觀賞的池子裡。
祭司終於大發慈悲,停在原地,「酒時同學,有接受過精神疏導嗎?」
她告訴自己這是白塔的重要人物,可不能怠慢。
「有的。」
「你的精神海殘留了某種嚮導素,這類嚮導素和你的精神海相互排斥,引發了混亂,這可能是就是精神力異常的原因。」
嚮導在替哨兵做精神疏導的時候,精神觸鬚會進入精神海洋,同時釋放嚮導素,類似於安慰劑的作用。
但酒時精神海一向混亂,和這嚮導素的關係還真不大。
「哦,好的。」總不能駁了人家大領導的面子。
「最近是誰幫你做的精神疏導?」
「最近?那倒是有點多。」
祭司短暫的沉默,「這兩天的。」
「那也不少,估計三個?」酒時仔細算了算。
……歐若老師算一個,郁聞安……算嗎?
她掰著三根手指,祭司帽檐下的嘴角微抿,久居神殿養成的保守思想,讓他一時接受不了酒時的奔放。
「你有了固定的嚮導,還去找別人做疏導?」
「祭司大人莫要亂講。」酒時眼睛瞪大,「我可從來不找固定的嚮導。」
她一個F級根本沒有獲得專屬嚮導的資格,平時哪裡敢和嚮導發展固定關係啊。
那不是成為人家晉升路上的絆腳石嘛。
「居然還是沒名沒分的……」祭司不大認可酒時的做法。
酒時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祭司大人!」
郁聞安大步走來,白色的嚮導長袍像燕尾服一樣在風中揚起,露出制式長褲,腰帶上的金色荼蘼花紋若隱若現。
他剛從訓練場趕來,氣息微亂。
酒時詫異,看看祭司,又看看郁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