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瑞安心如死灰:「完了,全完了。目的沒完成,還要背個處分。」
「你的人生是不是太好完蛋了,處分又不少塊肉,少條命。」
「我能和你比嗎!我,我連檢討都沒寫過,要是讓我爹知道了……」柏瑞安原地蹲下,環住膝蓋,怪可憐見的,整的酒時良心上有些過意不去。
「我,我按照你說的,把秘密武器拿出來了的,但他沒有你說的那麼感動。」說不定是為了藍祈守身如玉呢。
後面的話她自然不會說的。
柏瑞安已經絕望了,「好兄弟,那是菊花!菊花!是拿出來挑釁用的,你總要說點什麼來威脅他吧......」
「可,可你也沒說清楚啊。」
「得,還是我的錯嘍?」柏瑞安蹲在牆邊,兩手搭著膝蓋,和小混混似地左右擺頭,牙根都快被他咬爛了。
酒時順著他的背安慰:「別生氣別生氣,這次不行,咱還有下次的嗎。」
這個安慰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明明得不到疏導的人是她。
「哎呦!」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謝天謝地,可算是找著你們倆了。」小泉拖著兩行清淚,從防護門裡奔了過來。
兩個偷跑的人嚇得一激靈。
「沒事,沒事吧?」手掌毫無章法地在倆人身上摸來摸去,看樣子是緊張得不行。
酒時扣住那雙手,準備認錯:「小泉姐姐,我們實在是……」
「實在是不好意啊!」她奪走了話頭,「這兩天家裡出了事,忙得睡不了,沒想到只是白天打了一個小盹,就差點讓你們受苦了!」
「……啊,沒,沒事。」酒時腦子轉過來,立刻握住小泉的手,安慰道:「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我們都理解,理解。」
剛才還在鬧情緒的柏瑞安脾氣秒收,跟著唱紅臉:「嚇死我了都,要不是找到了,我都準備去找院長了!現在人也沒事,就算了,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哎呦。」小泉抹去冷汗,淚也不流了,「那我送送你們。」
她可不敢舉報他倆,要是讓領導知道她白天睡崗,她到哪兒去找一份這麼理想的工作。
三人各懷鬼胎,默契地將這場鬧劇拋在腦後。
步子邁出大樓的那一刻,貫穿頭顱的鈍痛來襲。
酒時疼得眼前發黑。
感覺像有一把斧頭,從天靈蓋將她一路劈開。
「艹!」
那顆該死的樹又要幹什麼!
她抱著腦袋的手不斷收緊,恨不得找根柱子當場撞暈。
「喂喂喂,這麼嚴重嗎?」柏瑞安急壞了,「讓你剛才裝矜持,現在倒霉的是你自己了吧!」
「我、都、這樣了,你能不能別說風涼話了。」酒時咬著牙,才不至於疼到失去理智。
他攙扶著酒時:「還有個辦法,明天的向哨公開課,你爭取和郁聞安組隊,為了課堂練習,他肯定不會拒絕你。」
「前提是……」
「快、說!」
「前提是你撐得到明天。」
「……可、以!」
第12章
向哨關係公開課,教授向哨生理常識,以及如何建立不同程度的向哨治療關係,是最受歡迎的「水課」。
教室里坐滿了學生,黑白兩色制服一前一後,各占教室的一半,涇渭分明。
講台上授課的是嚮導學院的老師,歐若。
「哨兵的精神圖景藏在精神海深處,往往代表了他們內心深處最重要的東西,有研究表明,精神圖景顯現出的場景越美好,哨兵的精神屏障越堅固,越不容易陷入狂躁……」
電子屏上的AR虛擬成像隨著老師的介紹,實時更改樣貌,也無法改變理論課的無聊。
酒時聽得發困,看得眼花,只想睡覺。
在同桌柏瑞安的提醒下,她努力撐住眼皮,讓兩顆眼珠子暴露出來。
不能睡,有要事。
她往精神海深處探了探,那顆嘰嘰喳喳的小樹正呼呼大睡,,一點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強大的嚮導不僅能夠修復哨兵的屏障,還可以干預精神圖景,增強哨兵的精神力,甚至重塑他們都天賦等級。」
「根據史書記載,聯邦的首任祭司在安邦戰役中施展出此番能力,治癒了整個戰場上的狂躁哨兵,並淨化了污染區,擴大了聯邦的純淨領土……」
酒時的眼睛睜著,魂魄已經飄遠了。
終於,理論上完,歐若準備教授探知精神圖景的技能。
不巧的是,下課鈴響起。
不過,學院的課程都是兩節連著,這才上了一半。
「課間十分鐘休息,大家可自由組隊,下一堂課我們再開始下一步。」歐若端著茶杯走出教室,給了他們自由發揮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