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化台亮起了一圈燈光,燈管順著地縫的線一路延伸到邊緣,然後順著白塔外圍的岩壁落入沙地。
這是結束了嗎?
很快,祭司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下神壇,他的帽檐落在身後,一頭白髮刺目驚心。
「咳咳,辛苦酒時同學了。」他仰頭,看著控制台上的酒時。
她終於看清了白塔祭司的臉,沒有黑色紋路,也沒有紅色瞳孔,是一張意外年輕的儒雅面孔,只有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神暴露出真實年紀。
「你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酒時忽然釋懷地笑了,發尾拂過臉龐,笑意逐漸肆意,還有些薄涼。
原來,今天這場表演是為了她精心準備的。
「祭司大人刻意引導我來這裡,是想要讓我看到什麼?那面牆,還是這個台子?」
「我想要讓你看到這一切。」祭司大人的眼神含著化不開的憂鬱:「我所做的這一切,也是聞安未來要做的一切。」
酒時跳下控制台,一點都沒有被蒙在鼓裡的氣憤,異常冷靜。
「我看不明白,我要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他說:「這座廢棄的白塔是能源場,你剛才看到的那面牆就是燃料,有異種,有人類,有活著的,有死掉的,而我剛才做的就是將他們練成石油能源。」
白塔小隊前往污染區抓到的異種會送到這裡,在染區受到污染的人類也會送到這裡,由祭司統一「淨化」,洗滌髒污的靈魂。
「異種在接受煉化的過程中,經常會發生群體性暴亂,我必須要用精神力鎮壓住。」說到此,他頓了頓才繼續:「確保能源穩定供應,這是白塔祭司的職責所在。」
他看著酒時的眼神和藹溫柔,卻難掩底色的悲涼:「我們不是什麼神聖的神明代理人,只是一個用活人、死屍做能源實驗的儈子手而已。」
酒時看著他,從他的眨眼中看到了掙扎、痛苦,以及向她發出的求救信號。
那種殷切的希望太過熾熱,她這個膽小鬼連一眼都不敢多看,深怕被燒成灰燼。
祭司斂下失落的表情,領著她走到塔的邊緣,指給她看遠處的新址。
低矮的屋檐在沙地里幾乎看不見,誰也不會知道下面藏著一個巨大的地下世界。
「聯邦的福祉從來不都是祭司,而是能源。」
「這裡的能源源源不斷地供給地下城,維繫著裡面的系統運轉,可是......」笑容苦澀脆弱,「五年前,這裡的燃料還是礦石,漸漸地礦石沒了,石油空了,指揮官送來了異種,然後是異化的人類,最近我還看到了死掉的正常人類......」
高潔的聖台之下,以死亡為燃料的屍體層層堆疊,於無聲中,托舉著聯邦的未來。
酒時也是這堆能源的受益者。
她無法想像,整個地下城彌散的都是屍臭的味道。
「唔」
胃裡翻滾得厲害,仿佛要把腸胃一起推出來。
風再次拂過耳畔,酒時從麻木的震驚中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什麼都做不了。」只是多一個人知道真相而已。
集宿區。
吊車正在安置新的貨櫃,區域沒有人煙,宛如廢棄的鋼鐵之城。
酒時費力地攀爬,找到了歐若導師提供的房間號。
「開門!」
她面色凝重,拼命敲打脆皮的門壁。
「有沒有人!我是天啟學院的酒時!麻煩開一下門!」
鐵皮門隆隆作響,迴蕩在空曠的鐵城裡。
終於。
門解鎖成功。
一名相貌清秀的男嚮導站在門口,擋在面前:「哨兵?這兒可是嚮導的……誒誒誒你幹嘛!」
酒時撞開擋路的嚮導,一股腦闖進了嚮導們的休息空間。
「艹!」
「出去!」
嚮導們驚慌失措,紛紛捂著自己的上半身,扯著浴巾,一臉懵逼地看著一身冷氣的酒時。
「你怎麼把哨兵放進來了!」
「我,我也不知道。」開門的嚮導著急跑回來,一臉抱歉。
酒時沒有心思欣賞出浴美男,眼神直勾勾地落在最裡面的郁聞安身上。
他正在脫衣服,白色制服外套拿在手裡,上半身穿著一件半高領特訓短袖,包裹著薄肌,顯得他清瘦有力。
下半身,他穿著酒時同款作戰褲,沒有嚮導袍的遮掩,一雙大長腿立在那兒,性感得沒邊。
而且,屁股很翹。
咳咳,想遠了。
酒時一鼓作氣,沒等對方問出口,直接抓著人家的手臂:「我有事找你。」
她拽著人家,腳底冒火,跟人販子一樣,恨不得直接將人拖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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