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隊立馬表態度:「堅決完成任務!」
簡直就是視死如歸,效命聯邦的好戰士。
「屁!」
一個槍屁股砸在副隊的後腰上,領隊翻了個白眼:「每次都是這麼說,哪一次不是混過去的。」
他還特意捂住了傳聲器,生怕被監測到。
作為白塔職級不上不下的小領隊,出生入死是要的,結果成績也是要的,但沒了性命結果有屁用!
進目標區隨便打兩下,抓幾隻異種糊弄糊弄上級就得了,反正白塔的那群惜命的傢伙也不知道情況,只能看見他們的定位。
污染區這情況,要真打起來,十條命都不夠打的!
當然是怎麼省事怎麼打,打得越快跑得越快,儘早回白塔的鐵板床上躺著它不香嗎?
況且這次任務開始就經歷一場磁暴,死傷大半,等到了目標區域,說不定真就剩下兩三個人大眼瞪小眼。
副隊斯哈斯哈地揉著後腰,還不忘狗腿:「那,那隊長,您,您有何高見?」
「送上門的替罪羔羊,不要白不要。」他笑得陰險,又滿含希望:「弄掉她,誰替我們擔責?」
「隊長英明啊~」
「哼哼。」領隊神氣十足,用槍屁股又錘了一把副隊:「小副啊,你還有的學呢。」
隊伍語音中傳來消息:大部隊穿越a級危險區時遭遇異種伏擊,已進入作戰狀態。
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們的隊伍距離大部隊只有四五公里,戰火很快就會波及這裡。
「全體都有!準備戰鬥!」關鍵時候,領隊還是很有魄力的。
危機接踵而至,酒時心臟有點兒受不了。
遠處,黑色氣息蔓延至整片白空,不斷向外奔襲。
「當心污染!」
酒時戴上防護面具,緊張地抱起脈衝槍,無處瞄準。
轟隆隆。
柔軟的大地在起伏。
雙腳就像踩在衝浪板上,身體隨波逐流,一個不留神,就會摔進這片白色土地。
酒時沒打過仗,也沒殺過異種,腦子裡只剩下一片空白。
她跟著隊伍,不明所以地前進,走向那片隨時都會奪走生命的黑色。
那是怎麼樣的景象,酒時已經難以用匱乏的語言去形容。
就像從平原上拔地而起的黑色山脈,蜿蜒數千公里,不見首尾,占領了整條地平線。
又如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黑色瀑布,從白色蒼穹傾瀉而下,白煙繚繞。
是天幕、也是天塹。
越走進,人類越渺小。
那團黑色里,包裹著成千上萬的異種,它們模樣千秋,兇橫異常。
哨兵們紛紛凝出精神體,星星點點的精神光暈溫和明亮,在這片黑色的背景下盛開出比白色更刺目的顏色。
飛鳥在天際翱翔,走獸在陸地飛馳,鳴叫、哀嚎、震天動地。
一片混戰。
那揮之不去的無法抵禦死亡的預感,隨著逼近的黑氣逐漸擴散開來,就像被某種黴菌慢慢侵蝕的食物,從表面開始潰爛。
一如腐爛的希望。
「呼叫指揮部!呼叫指揮部!」領隊東躲西藏,用脈衝槍隨手擊退一隻爬行異種,然後撒腿狂奔,「指揮部!該死的!到底誰能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
如此恐怖的異種襲擊,根本不是a級的了!
半個地球都要被這群異種吞下去了!
傳聲器遲遲沒有傳來預期的聲音,領隊一聲暴怒,恨不得砸掉傳聲器。
但這是獲取消息的唯一途徑,於是只能窩囊地拍了拍:「TMD關鍵時刻,給點力啊!」
副隊撒丫子狂奔,追上領隊,兩人保持相對靜止,在奔跑中大眼瞪小眼。
「隊長!你怎麼往回跑啊?」
他們朝向的是與黑色反方向的方位。
領隊:「......你說呢!」當然是逃命啊!
眼見著相對靜止的平衡被打破,副隊加快了腳步,又追上去:「您還真是料事如神啊,咱們這任務真的失敗了,還好留著預備役,就可以把責任推給她了。」
「推尼瑪!咱們都快死了,誰的責任重要嗎!」
指揮部傳來回應,領隊喜極而泣:「指揮部!這裡是黑哨小隊,執行任務途中遭遇襲擊,請求支援!」
他滿載著希望等待指令,結果心臟直接涼了。
「檢測到染區能量異常,所有的污染聚集區正在合併,情況不明,仍需觀察。」
「什麼意思?」
「後面的隊伍前進暫緩,你們......視情況撤退吧。」
「撤退?那有人來接應嗎?」
指揮部又斷聯了。
「艹!什麼破爛玩意兒!」也不知道是在罵機器,還是指揮部。
「那現在咱們怎麼辦?」副隊快要跑岔氣了。
「還能怎麼辦,跑唄!」
領隊召回精神體,一個飛身跨坐在帥氣凌然的大老虎身上,遠遠地將副隊甩在身後。
「哎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