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異種是人,有腦子,有智力,還有策略?」
「難道只有人有腦子、有智力、還有策略嗎?」
果不其然,在她完美的邏輯之下,對面卡殼了。
高貴的指揮官稍微謙虛了一下:「你準備怎麼讓它們喪失目標?」
「很簡單,在舊塔方圓百里圍起能量防護牆,圍住舊塔,包括新址,它們最怕的不就是那玩意兒。」
「方圓百里?這麼短的時間,這麼大的工程,你瘋掉了?」
「那是你的事兒,你自己想辦法。」
指揮官的語氣有些危險:「你在命令我?」
「哎呦喂!尊敬的指揮官大人您可冤枉死我了,我哪兒敢啊。」她就是平淡了點,對面就一副受辱的模樣,這也太玻璃心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又來了,高貴的語調。
「我說的真假您完全可以去驗證,不過決策權掌握在指揮官大人您手裡,信與不信自然是由您決定。」即使不面對面,酒時都得維持著笑臉,讓聲音染上點笑意,要不然指揮官又要發顛。
堅決不能讓他發癲影響他逃命!
她繼續扇風:「既然結果都是一死,指揮官大人為何不試試呢,百分之一的希望要是賭贏了那就是百分之百。」
指揮官又不說話了。
他一動搖,就保持沉默,生怕被拂了面子。
她相信按照指揮官那多疑的性子,一定會派下屬核實。
「等到部隊撤到距離舊塔直徑三十公里的時候,我會告知您。」這是一句毫無疑問的陳述句,當然,也像是一句命令。
酒時在指揮官開始叫嚷之前,精準地挪開語音按鍵,柏瑞安和古洛依火速別開視線,假裝忙碌起來。
「哎呀,這個安全帶系的可真緊啊......啊哈哈。」
「目前距離舊塔還有200公里,時速為70km/h,實際用時需要......」
酒時:「?」
他倆怪怪的。
安全區邊緣,單調的地平線劃分出兩個世界。
大地荒蕪,天空寂寥。
一座白色的斜塔突兀地拔地而起,在蒼白日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冷峻的光芒。
這座被風雨侵蝕多年的舊塔,即將面臨一場未知的風暴。
指揮中心的屏幕都被這座白塔填滿,所有人摒息以待。
「指揮官大人,咱們真的要信一個預備役的話嗎?」戰略官還是有些不甘心。
「那你有什麼辦法嗎?」
「.......沒有。」
「沒用的東西!」指揮官罵人的語調也極其優雅:「我親自培養了你五年,結果你的魄力還不如一個F級的哨兵!以後別說是我教出來的!」
「大人!此番失誤全是因為這群人!」戰略官想起來甩鍋:「研判員前期給的消息有限,讓我誤判了染區形式,才有今日之困,下一次我一定會......」
「夠了!不想著亡羊補牢,還在我面前追悔,林奇啊林奇,這戰略官你當得明白嗎?」指揮官斜眼看他,心思都擺在明面上。
這是要革職......
林奇面色蒼白,像朵無根的浮萍,飄飄悠悠向後退了幾步,一如他在指揮官心中的位置,再無前進的餘地。
巨塔之後,是白塔戰士組成的方隊。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單薄的人牆死死捍衛著聯邦的最後防線。
遠處,一道濃黑的線如鬼魅般悄然浮現。不過須臾,這黑線便以駭人的速度膨脹、攀升,化作遮天蔽日的黑色幕布。
沙塵滾滾,在呼嘯的狂風中飛旋沖天,化作黑色的混沌,將所有光線吞噬殆盡,舊塔的輪廓在風暴中逐漸淡去。
就在這時,一輛坑坑窪窪的裝甲車衝出黑色的風暴,一路馳騁。
酒時按下中控台的語音鍵,接通指揮中心:
「所有人都過線了,啟動吧。」
接線的另一頭,是白塔的最高指揮官,他聽著中控喇叭里傳來命令,腮幫子一抽一抽,顯然是還沒接受被一個低等級小兵使喚。
「指揮官大人?您還沒準備好嗎?」
指揮官反覆吸了兩口氣,極其不情願:「自然已經準備好了。」
一直等著按按鈕的哨兵問:「指揮官大人,那,我按了?」
「我發話了嗎,你就動?」
指揮官憋悶得不行,在酒時身上失去的面子都要在手下身上加倍找回來。
他不忘掛斷語音鍵,讓酒時的聲音消失在指揮中心,神情高傲,居高臨下地發布命令:「前線部隊均已安全過線,裝備部聽令,啟動能量防護網。」
在一聲聲高昂的「是」中,指揮官再次找回了丟失的上位感,又變成了那副優雅從容的做派。
滴、滴、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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