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祈十分委屈,斷斷續續的解釋,「我是說了不在上面,可我沒說……」要用這個姿勢。
他的唇被堵住,剩下的話都淹沒於喉嚨處。
*
筋疲力盡昏過去之前,池祈發誓他會讓謝暮付出應有的代價,用盡最後的力氣扯過被子,留下決絕的圓潤後腦勺。
然而合上眼沒幾分鐘,他就循著熱源,做出自己醒時唾棄的行為,主動投懷送抱,滾到了身側人的懷裡。
謝暮心情愉悅的伸出胳膊,將人又往自己的懷裡按了幾分,珍惜的吻了吻他的額頭。
一夜好夢,直到他被踹醒的那刻。
池祈一睜開眼就是發難,張牙舞爪的哈氣,「從今晚開始我們分房睡!不對,從現在開始,你給我去別的房間!」
短短的兩行字說得鏗鏘有力斬釘截鐵,生怕對方聽不清。
謝暮知道是自己做的過分了,湊過去與他額頭相抵,先是態度良好的道歉,再說好話安撫情緒。
一套絲滑的小連招下來,池祈成功忘記了生氣,稀里糊塗的被他牽著鼻子走,等反應過來為時已晚,再算帳顯得他斤斤計較。
於是接下來的一天他都在雞蛋裡挑骨頭,想找個由頭髮脾氣,結果謝暮事事周到體貼,跟能聽到他的心聲一樣,全天預判了他的想法。
一口氣憋到晚上也沒發泄出來,還非常不幸的,喝水把自己嗆到了。
池祈:QAQ!!!
這日子沒法過了!
後面池祈想開了,為了避免晚上再被翻過來翻過去,這樣那樣,他就白天可勁的使喚謝暮,爭取把人累趴下。
幾天後,池祈又崩潰了。
他使喚人都使喚累了,為什麼被使喚的那個人還是精力充沛?
不行,回家!他要回家!
他就不信回家了謝暮還這樣胡來。
池祈急中生智找了個理由,「我媽告訴我,我買的快遞已經在家裡堆成小山了,再不回去她就把它們全扔了。」
「我花了很多錢買的,裡面還有限量的手辦,不能被扔了。」他推了推謝暮說:「我們明天就回去。」
謝暮給他揉腰的手頓了下,爽快的答應了,「行。」
時隔多日,再次踏進家裡,看到熟悉的擺設,池祈熱淚盈眶,果然還是家裡好。
他拉著行李,迎面碰上剛下樓的池母,一聲媽還沒喊出口,就聽到對方詫異,「怎麼也不打聲招呼就回來了?」
池祈不解,「回自己的家也要打招呼嗎?」
【就是回自己的家才不打招呼,我又不是去別人的家裡做客,天吶,我不過是出去了一段時間,就變成了外人嗎?】
池母清淨了許久,這會兒重新聽到心聲很不適應,揉了揉耳朵,「你什麼時候離開?」
池祈提醒道,「我已經在外面呆了將近一個月了。」
「一個月?這麼久?」
「嗯嗯!」
池母感概,「果然你不在家,時間過得都快一些。」
「……」
母愛短暫的被喚醒,她細細的打量一段時間未見的小兒子。
被如炬的目光盯著,池祈的手心滲出細汗,緊張的站直了身體。
昨晚又胡鬧到了很晚,謝暮很克制的沒有在他的脖頸處留下印子,怕被看見,而在那些被衣服遮擋住的地方,就放肆多了,布滿了密密麻麻,深淺不一的痕跡。
池祈早上照鏡子臉都紅了,暗自在心裡罵了一萬遍變態。
池母說:「好像胖了點。」
「。」
【我大抵是碎了,這邊一片,那邊一塊。】
池母朝後面站著的謝暮露出笑容,沒聊幾句,她瞅見對方脖頸有一條紅艷艷的抓痕,格外的顯眼。
脖頸上為什麼會出現抓痕,好難猜,總不能是貓抓的吧。
池母表情複雜,想說點什麼,但孩子畢竟大了,做什麼都是他們的自由。
她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離開了。
回到房間,池祈急忙讓謝暮背過身去,一眼就看見了那條抓痕,他一拍大腿,「完了,我媽肯定看見了。」
「明顯嗎?」
「你說呢?只要眼睛沒瞎就能看見。」
謝暮反思,「我的錯,光顧著給你遮,忘記給我自己遮了。」接著安慰他,「沒事,下次就有經驗了,不會再被看見了。」
不是吧,一點都不慌?
池祈震驚於他的雲淡風輕和鎮定,「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臉皮這麼厚?」
謝暮垂著眼看他,若有所思,「那你的指甲也真是厲害。」他莫名來了句,「你以後不能坐飛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