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整座上古秘境，宛如一片茫茫血海之上，托著一方不系之舟。
只待人皇一道敕令催化，這方秘境就要煉虛破空，向著本方宇宙之外，悍然橫渡！
【世不渡我，我不渡世。】
如果等下去，自己十死無生。
而強行發動，自己和本方宇宙十死無生。
【那就讓舉世與我俱滅。】
軒轅人皇如是想。
他手按寶璽，就要攜本方宇宙，一起邁向最後的覆滅。
但生死關頭，心中最後一絲理智卻在告訴軒轅人皇：
這兩條路，他都不想選。
第579章
軒轅人皇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還沒有放棄。
【……再拖到最後一刻。】
憑著這一點理智，軒轅人皇強行穩住道心，終於又找回了一點冷靜。他勉力將思緒，拉回到自己被那些怨靈滋擾之前。
既然他還能隱約感應到飛升的契機。
那麼事情一定還有轉機。
軒轅人皇盡力排開心神中種種嘈雜聲音的干擾，緩慢而吃力地思索起，上古人皇到底是在哪裡蒙蔽了他。
【我在進入現世時，確實已經將契機收斂到方舟之中了。】
那道指引飛升的契機，也只可能是跟隨方舟一起，被帶入到這秘境之內的。
軒轅人皇在一邊勉力穩住心神思索著，一邊也將目光移向下方，對著已經化為一片血海的上古秘境內，仔細檢視。
而某一瞬，當軒轅人皇將視線落在依然僵立在半空的趙四身上時，忽然感到一陣心血來潮——
飛升的契機，似乎又在隱約地浮現。
【是他……？】
軒轅人皇微微凝眉。他以為趙四早就徹底淪為一具心魔傀儡了。但此時軒轅人皇在仔細查看之下，才又驟然發現：
此人並沒有徹底被心魔吞沒！
雖然他已是心智全無，但他心中卻始終還留有一絲執念。
而正是這最後的一縷執念，在牢牢撐著他，不讓他徹底墮入心魔中。
【是他。】
軒轅人皇感覺到自己心神之中，某種玄之又玄的心靈遮蔽，再度褪去一層。
【是了。】
軒轅人皇這才發現，自己果然是被蒙蔽了心神。一件如此直白明了的事情，他竟然始終無法看清：
明明他駕馭方舟，進入現世那一遭，就只帶回來了這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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