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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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遥不明白他突然的沉默,猜测他是不好意思。边摸打火机边转移话题,轻松道:“行了,你给我放个音乐吧,我要点蜡烛许愿了。”

薛问均如梦初醒般,嗓音低沉着:“放生日快乐?”

“不要吧,到时候你跟着唱怪尴尬的。”丁遥贴心地说。

“”

“你就随便放点,有个氛围就好了。”

钢琴的开场伴随着交响曲如同音乐剧版悠长,干净高亢的男声:

「there&039s a cal surrender

to the rh of day

when the heat of the rollg world

can be turned away

and enchanted ont

and it sees through

it&039s enough for this restless warrior

jt to be with you 」当匆忙的一天渐入平静,当旋转的世界燥热即将褪尽,风也会回转;那令人迷醉的时刻,浸透我心,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永不停歇的斗士就已知足

丁遥越听越耳熟,忽而惊喜道:“我听过这个,是不是迪士尼动画里的?这歌叫什么?”

“can you feel——”薛问均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声音陡然低下去,配合着旋律,与歌词重叠起来,显得格外缱绻,“the love tonight”

丁遥心里默念了一遍,忽而笑了。

很应景的一首歌。

「and 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

今夜你可曾感受到爱的来临

it is where we are

它正在与你我同行」

她感受到了。

“薛问均。”

“嗯?”

“谢谢你。”

因为你,我觉得很幸福。

你让我觉得这个十八岁,没有那么糟糕。

至少,我还是幸运的。

可以认识你,是迄今为止最幸运的事情了。

绯红悄悄爬上少年的脸颊,他垂下眼眸,道:“快许愿吧。”

“好。”丁遥依言闭上眼,双手合十“我的愿望是——”

“不要说出来。”他急匆匆打断她,“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摇头:“我偷偷许过很多愿望了,没有说出来,也没有成真,所以今年我一定要讲的。人们常说,十八岁只许一个愿望就会成真的,我总是不相信,但今天我想信一回。”

夜风轻拂火苗,跳动着的橘色火焰,照得少女秀气的面庞明明暗暗,唯有那双眼睛,愈发的亮。

“我的愿望是,薛问均,你不要死。”丁遥深吸一口气,眸色坚定,带着些恳求——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死掉了。”

薛问均定定地望着她,感觉到眼前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线。

那根线穿梭着,越过时间、越过平行的宇宙,将他们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忽然间,这世界好像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至少,还有那根线。

“丁遥。”他望向她的眼睛,语气认真,“我会活下去的。”

哪怕是为了你。

26合理化

1

11 月 24 号,周二。

薛问均如往常一样早起,桌上是丁遥给他的留言。

「预知录像在消失,或许是你的方向找对了,影响到了未来的事情。

杨文龙已经退休,暂时联系不上;你家小区现在住着我的物理老师。

退休了?杨文龙竟然已经是退休的年纪了吗?

也合理,毕竟薛志鹏都五十多了。

薛问均翻到背面,看到另外一行字。

「以及昨晚我很开心。

丁遥」

他嘴角微扬,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本皮套本,将纸条仔细夹在里面。

“薛问均。”吴佩莹在外面叫他,“出来吃饭。”

“来了。”他收拾好书包拎着出去。

今天是学校月考的日子,吴佩莹特地起早买了他最爱吃的小馄饨回来。薛志鹏带着副眼镜,正坐在餐桌前翻着新到的早报,油墨的味道一层层地往外涌,有些刺鼻。

薛问均在另一头坐下,能离他多远就有多远。

“你们教材都上完了吧?”薛志鹏问,“这次是综合考?”

“不知道。”

“你考什么都不知道?”

“嗯。”薛问均答应得干脆利落,一句话堵死。

薛志鹏的动作一顿,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但又没想到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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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吴佩莹夹了块煎蛋,放在薛问均碗里,“考试前不聊这些。别紧张啊。”

汤汁钻进金黄的气孔里,油香混着鲜汤勾得人食欲大振。

薛问均眼眸低垂,遮盖着淡淡的不耐。他并不想跟薛志鹏虚与委蛇,装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太假。

迅速解决完了早饭,他拎着袋子准备出门。

“等等。”薛志鹏老早候在门边,手里拿着把燃着的香,“今天是你哥生日。”

薛问均抿了抿嘴角,没顶嘴,绕过他,自顾自地走到案桌前,抽出几根细细的香,靠在香炉里已燃着的几根上。

黑白照片上的男生瘦削如干柴,两颊凹陷,唯有一双眼睛微微弯着,里面是经年未变的笑意。

细小的白烟升腾,浓厚的檀香在鼻尖弥漫开,叫人沉静。

“如果你哥还在的话,也应该大学毕业了。”薛志鹏语气不无遗憾,“要是他还在的话……”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神色黯然,背微微佝偻着。只有在薛衡“面前”,薛志鹏才会流露出这种脆弱。

一个孩子的逝去抽走了他大半的活力,也让他报复一般地在面对第二个孩子时罕见地苛刻。

薛问均不说话,鞠了几躬,将香插到炉鼎里头。

“他如果教你会比我好吧?”薛志鹏喃喃道。

“谁教谁还不一定。”薛问均冷淡地回。

“你这说的什么话?”薛志鹏脸上的柔和褪了干净,像是被质疑信仰的教徒,声音拔高,“他怎么可能比不过你!当年他可是中考状元,就算没时间读书也一直都是上过市学生刊的!我看你是读了几个书,认了几个字,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你忘了衡衡对你有多好了是吗?那年冬天他为了你跑出去买冰棍;你生病了,他自己针都不打了,也要去看你……”

薛问均心头拂过一丝可笑。

他真是昏了头。

明知道在薛志鹏心里谁都比不过薛衡,却还是不甘心要去分个高下。

“祖宗,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会儿!”吴佩莹收拾个垃圾的功夫,就见薛志鹏又暴躁起来。

“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薛志鹏怒极,“有他这么说哥哥的吗?”

吴佩莹将椅子一摔,冷声道:“当着衡衡的面还要吵是吧?”

“是谁在吵?是他不说人话,跟白眼狼一个样儿!”

“薛志鹏!你不要清净,衡衡还要呢!”

薛问均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了,拎着考试袋径直出了门。

他沉默地踩着自行车,寒风在耳畔呼啸,刮得脸庞生疼。

2

不管他做成什么样子,他们永远只会惦念着薛衡。连吵架、劝架都是为了保住薛衡的优秀和清净。

就在刚才,薛问均很想冲动地问一问他们。

假如自己也死了,他们会难过吗?

如果会,那是为他的死亡难过,还是为世界上记得薛衡的人又少一个而难过?

几乎是这想法冒头的一瞬间,那个清秀瘦弱的女孩子毫无预兆地闯进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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