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劍意勢不可擋,更別提徐風知已然氣極慍火滿盈,劍意自會更盛。那一團灰白霧氣怔在原地。孟憑瑾也是一愣,徐風知為何能看到這鬼影。
不好!那厲鬼扛不住這三道劍意!
他好不容易得以倚在她懷中,心不想出去不願遠離,哪怕是一秒也不想,只得壓腕用煞氣鬼影若無其事抵下了後兩道劍意。
厲鬼還是扛下一道,失了力癱坐在地上,模樣怔怔。
徐風知看不見這些,她只能看到那團霧氣變得渺茫,被打散了一瞬又艱難聚起來。她氣得要再劈一劍,非劈死這邪祟不可。
可美人腰身一軟,將自己往她身上再貼得緊密些,藏好眼底暗愉,耷拉著眼尾委屈喊她:「疼。」
「哪兒疼?!」攥緊的刺月陡然垂下,霧氣趁機消失在詭異殿內。
徐風知無心去理會那些,焦急關切明晃晃地書在眼底,待孟憑瑾欣賞到滿足他才勾唇,「腿疼,站得麻了,扶我吧好不好。」
換做以往她早該邊怨他邊收手,可如今快要臨近下線節點,沒剩多少機會能看反派因她裝出乖順,所以她鬆動出些許真心沉溺,嘴上怨他也任他依靠自己扶他下去。
手往他腰上一摟,小鈴鐺扎手得很,她嘖了聲,「扎手。」
美人眯眼笑著,「這可是某個部族的傳統,在那裡只有族長和各位長老才能纏銀絲掛銀鈴。」
是真話。徐風知清楚反派有個身份是部族族長。如今將隱藏過往都透露給她幾分,看來確實準備動手殺她而無所顧忌了。
她沒說什麼,卻不動聲色地將手探進銀絲之下只隔著單薄衣衫摟他,可孟憑瑾對她的觸摸感知分外敏感,因此她的不動聲色當即就被他察覺。
這麼一來,那銀絲好似將她也一併纏起。
[褻瀆一下小孟族長也是可以的吧,小孟族長是我老婆。…我的。我的。]
孟憑瑾垂眸又去看她摟在自己腰間的手,銀絲之下那侵占意味太強烈,肌膚甚至清晰地感知著她的指節。
他做了這麼久族長,各部族族人千千萬萬,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想要獨占他的。
…允、還是不允呢。
孟憑瑾斂眸,水藍瀲灩洇成一片霧藍。
徐風知不懂懷中美人為何忽然貼得更緊,也不知是他身上灼人、還是她自己心跳發燙,不說話心跳聲難以掩飾,她便隨口扯了句:「你這銀絲鈴鐺哪兒變出來的,進奐京不是什麼都沒帶嗎。」
「旁人送給我的不成麼。」耳尖沾染粉意的孟憑瑾聲音悶悶。
就這麼兩廂一隨口徐風知卻惱了,再一瞥他腰間未佩她紅髓玉,她氣極反笑,眸中慍意一壓再壓,終是沒壓住,咬牙逼問懷中美人:「孟憑瑾難道任誰送你東西你都收麼?」
這話為何耳熟,好似何時聽過。
第25章 玉眉峰.25
為什麼孟憑瑾進宮還不到一日就有人送他東西了, 那暗地裡又該有多少人在悄悄注視他,他又為何不再佩紅髓玉改佩此物呢。
孟憑瑾好像要被搶走了。
是慍意還是妒意。細微失措居然逼得她心上裂了幾道縫,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私有慾念順裂口溢出流進心湖, 墨黑一片。
徐風知漠然側眸將美人暗自關進她眼睛裡,搭在他腰間的手輕輕摩挲,小小鈴音敏感泛起。
…能用「搶」這個字嗎。其實想想才明白, 小狐狸從來沒屬於過她。
孟憑瑾沒注意到身邊人一寸寸黯然下去的眸色和腰上占有意味過重的撫摸, 他正回想那句質問是在何時何處聽到過的。
可他還未想起來——
刺月自他背後重重一敲, 縱然武力再強, 孟憑瑾哪裡對她有過防備,實打實挨了這一下,吃痛失力思緒被驟然掐斷暈了過去。
而她眸色幽暗, 仰麵攤開懷, 凝望著美人輕飄飄落進她懷裡。
溫熱耳尖擦過她耳尖,脖頸肌膚貼著他側頸,滾燙細膩。
依她所願。
她於是第一回將孟憑瑾抱得徹底,環攬住他單薄腰身又漸漸收緊、再漸漸收緊。
待與懷中美人摟得鬆動不了分毫, 她沾染一身清冽香氣,頭抵在孟憑瑾頸間, 只露出一雙深幽的漆黑眼睛, 耳語給他聽:
「你隨意引誘我、要按劇情殺我我不怨你…但是孟憑瑾, 你演到底吧, 就只乖順給我看吧。」
她心中不知在向誰請求, 也許是書。
就容她一次。
她望著孟憑瑾, 靠近到從未貼得這樣緊密, 明明眸光吻過美人千千遍, 此刻卻不會了, 一點都不知道該怎麼做。
唇色,很好親。